岚姨一时候也酸涩难当,一面心疼温言,一面又对顾珩充满歉意:“方才你说,你是感激少爷的?”
温言怔了怔,眼角渐渐涌上湿意,内心伤酸的,脸上却挂着笑。
窗外太阳高高挂着,炎热的风一阵阵吹出去,氛围中满盈着沉闷又黏腻的气味。岚姨压抑住内心的起伏,安静的问:“分开顾家以后,你要去那里,又做些甚么呢?”
一瞬的沉默,温言淡淡开口:“我当然是感激他的。”顿了顿,“感激他借过我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帮了我一把。”
夏风炎热,浓荫后偶尔听得见几声呱噪蝉鸣,带着声嘶力竭的疲惫感。沈寂将车子停在马路的一旁,走了下来。
温家的仆人打电话来讲温故不舒畅,请他来看看,电话里他也没有细问,就直接赶了过来。
温言也不说话,只是悄悄的看着岚姨,她晓得岚姨有话对她说,她只是在思虑,在做一个艰巨的决定。温言实在不肯定岚姨是否会把她的设法奉告顾珩,而顾珩晓得今后将如何的变本加厉,乃至毁掉跟她的商定。只是,最难懂的是民气,连温言本身也不明白,为甚么要对岚姨说这些话,或许是不管经历多少泥泞,不管现在的心如何的仓促不定,却真实在实地想要信赖一回,想要依托一回,在这个能够称之为“家人”的人身上。
只是稀少平常的一句话,温言脸上的笑容却顿了下,没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