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你”,说的是我;第二个“你”,明显是月饼了。
丹田处仿佛有根滚烫的铁棍狠狠戳进,不断搅拌肠子。这类精神底子没法忍耐的痛苦,我再也没法忍耐,捂着肚子半蹲在地,狠狠咬着嘴唇,满身颤抖抽搐,强忍着不发作声音。
“说实话,您这名字,如果姓古,还算立正儿。换成‘王’,确切有些土啊。”我展开双手搭着摆布两边的凸起石头,手腕悄悄用力向下扳动,嬉皮笑容调侃着,“画命师,这个外号不错。”
王天乐摇着扇子,月饼扬着眉毛,我凝固着难堪的笑,月野、黑羽假装若无其事。
石壁里响起连串构造咬合声,由脚下石径传至方才削断的竹子根部。半截竹子颤抖着“呜呜”作响,我轻松地拍鼓掌掌灰尘:“月公公,从速给我遵循墨家构造术设想的构造点赞。最多三秒钟,竹子断口会喷出绳网,把他罩个健壮。瞧小爷的本领,献丑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拖我的后腿,”月饼顺手把军刀丢到一旁,任由月野包扎伤口,“此次还真是拖了后腿。”
“可惜了这只‘控蛊’。”月饼很可惜地探口气,把腰间的桃木钉全都拔出,顺手丢进竹林,“王天乐,提前提吧,我认输。”
那一刻,我的心,很痛!这类疼痛,乃至超越了被鬼门十三魇通体带来的极度痛苦。
“你做……”“梦”字还没说出口,王天乐捡起根桃木钉,狠狠戳破纸人右手掌。这一次,我疼得嗓子底子不能发声,双膝跪地,脑袋死死抵住坚固的岩石,嘴唇咬出了血,绷紧满身肌肉,极力对抗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魇族,画命师,王天乐。”书法家很傲慢地抬着头,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
“你的状况,强行催发刀气,不要命了?”月饼伸了个懒腰,摸摸鼻子应了句,“王天乐,但愿你说话算话。”
“月……月……”我疼得说不出话,认识有些轻微恍惚,模糊猜到月饼要做甚么!
“年青人,少发誓多做事,向你兄弟学学。”王天乐燃烧火机,往前走了几步,指了指军刀,“晓得该如何做了吧?”
本来挺严峻的氛围,透着莫名喜感。
他双脚的脚踝,牛仔裤裂开两条口儿,鲜血将裤腿和匡威板鞋染透,模糊能看到血肉恍惚的刀口,两根已经堵截的脚筋!
“哦?”月饼的行动大大出乎王天乐料想,游移半晌,阴测测地笑了,“识时务者为豪杰。我的前提很简朴,你们……用军刀挑断足筋手筋,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我既然能安插鬼门十三魇,莫非还看不破这点儿雕虫小技么?”王天乐慢悠悠走到纸人中间,摸出根银针,轻描淡写地扎进脚底,“构造早就破了。”
“南瓜,你忍忍。”月野疾步跑来,和顺地搂着我,心疼地哽咽着,“月饼,快想想体例。”
我愣愣地瞪着那把随身多年,沾着月饼鲜血的军刀,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
“哧……”锋利的切肉断筋声,很微小却很清楚。
并且,还特地给火机里灌满了油!
“呵……”王天乐摘了片竹叶,含在嘴里品咂,“七天前,我对你下了鬼门十三魇,为甚么你不在?”
“啪”,火机点着,畅旺的火苗忽闪忽闪挨着纸人左腿。凡是一阵夜风吹偏,立时就能燃起。我清楚地感遭到左腿有轻微的灼烧感,心中悔怨不已!头一次这么悔恨,兴趣来了就送人礼品的脾气!
我无声哽咽着,眼泪滚烫着冰冷的脸庞。
我和月饼出世入死这么多年,面对过无数危境,却向来没有一次,让我如此悔恨本身,是个累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