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吃力的展开眼睛:“对不起,来……来生,酒娘陪你平生醉尘凡,不离不弃。”
2、“你也对不上么?”杨艾背对酒娘,极度刺耳的嗓音多了一丝沙哑,“对上了,我就放了你。另有……另有你的孩子。”
“嗖!”一支羽箭,滑空而过,扯破了暗中光亮,插入酒娘心窝。
接连打击,酒娘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念想,“放了孩子”这句话又让她多了一线但愿。杨艾那首死别诗,她早藏在内心,那里忘得了?但是当下这个环境表情,对诗谈何轻易?
“我等你。”
“丫头,你必然对得上。”杨艾摆布走了几步,钉棍的影子在地上晃闲逛悠。
“大王,官兵来了。啊……”强匪的惨呼没了动静。
“那边。”晓楼指着悠远的北方,“恰逢乱世,恰是大丈夫博得功名、建功立业之时。待到当时,重礼豪金娶你。”
两颗心,炙热,跳动……
“你先别说话!你别睡着!”圆脸带着哭腔,“我认得你,我没嫌弃你,求你不要死!”
小九阖目浅笑:“来生,我若寻你,再不要健忘我……如有‘62188’,那人就是我,你必然记得。”
“很多很多年今后……”酒娘稳着心神念叨。
“嗯,你等我。”
爱,又怎能仅此平生?
生,未能同眠;死,亦要同穴。
“娘!”儿子“哇”地哭了。
爱,若相思无边;候,则一眼万年。
那么近,那么远。
酒娘,只要心口一箭,杨艾,用他被火烧坏的身材,挡住了统统羽箭,却没有挡住灭亡。
“嗯,你等我。”
那么近,那么远。
“必然要去么?”小九痴痴谛视晓楼宽广背影,那么近,那么远,“每月替乡里写写红白文章,做做戏本,也很多钱呢。我……我满足。”
“一介卖文墨客,怎能配得上你得好。”晓楼霍然回身,把小九搂入怀中,“我要做更好的男人,才气做最好女人的男人。”
酒娘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低头看着直插胸口的羽箭,昂首凄然一笑,喉间“嗬嗬”作响,手指颤抖地指着孩子,嘴巴张了张,呕出一口血雾,喷在杨艾裤腿,侧着身,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