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月饼呢?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在鱼肚子里,连骨头都分不清谁是谁的。还不从速快逃?归去叫上月野他们,做好筹办给我报仇。必然要把这条怪鱼千刀万剐,方解心头只恨。
“一小我如何能点亮这么多技术槽?”我踏结结实地游向江面,内心冷静嘟囔着,“估计也就爱情技术一向黑灯瞎火吧?”
黄光模糊映出这只水底生物的全貌,扁圆型足有三四米宽的脑袋,固然长着一层拳头大小、密密麻麻的肉疙瘩,仍然能看出周身肉皮光滑丰富,并没有长鱼类生物的鳞片。
此时,何必矫情!
因为,信赖月饼!
胸口憋得像塞了团烈火,几近要炸裂。我没有涓滴游移,踩水上游。不弥补充足的氧气,我就是漂在江里,也是添乱的废柴一根。
那一顷刻,我俄然有个很好笑的动机――
我“哇”地吐出肺里残存的氛围,只感觉面前发黑,肾上腺素激增过后的那种怠倦感,像是一根庞大的针管,插进身材,抽暇了统统的力量。
刹时,我的认识再次恍忽,乃至感受某种很轻很飘忽的“东西”,正在从泥丸宫(也就是百会穴)离开身材……
没想到怪鱼也是凶恶,挨了这么多刀,肉须竟然越缠越紧,勒得腿骨“咯吱”“咯吱”绷响,肠子几近挤到胸腔,顶得肺都将近炸了。
不过,千万别吃啊!鱼吃了我,你们吃了鱼,那不就即是“你们吃了我”么?
我一时候健忘身处水中,怪叫一声,又“咕咚”咽了口怪鱼的涎水,哪还顾得恶心?举起军刀对着缠住腰腿的怪鱼肉须一通胡刺乱攮。
剧痛激烈刺激了肾上腺素的分泌,飘飘欲仙的温馨感刹时消逝。我顿时复苏,这才看清怪鱼的肉须已经把我拖到嘴边,白森森的尖牙正缓缓闭合,嘴里那只怪虫更是镇静地不已,发展在骨质弯牙根的两丛颀长白须“簌簌”颤栗。
“咕咚”,酥麻感传到脸部,肌肉不受节制,下巴不由自主地伸开。从怪物嘴里漂出黏腻腥臭的絮状液体,异化着江水倒灌入嘴。嗓子眼像是塞进一坨变质发霉的果冻,完整糊住了食道气管。
那只奇形虫子,抬起尖尖脑袋,嘴边伸开两根骨质弯牙,铿锵着金属碰撞的摩擦声(固然在水入耳不到,但是我仍然能清楚地感遭到那种立即将我夹断咬碎的声音),仿佛已经把我当作一顿久违的贪吃甘旨。
怪鱼吃痛,猖獗地扭解缆躯,巨型鱼头摆布乱摆,探着脑袋极力抬头,鱼嘴开合,却咬不到月饼。埋没在黑暗中的庞大鱼尾拍腾着江水,荡起阵阵旋涡,搅得江水翻滚不已。
拍打我肩膀的,是一条足有成年人手腕粗细、黏腻蜿蜒的长长肉须。顺着肉须往前看去,荧光棒光芒边沿,两盏车灯大小的巨型眼球,披发着淡黄色的荧光,正冷静地谛视着我。
幸亏不但“民气都是肉长的”,怪鱼虽说庞大,这两根肉须倒也实实在在是两根肉条。总算是刀刀入肉,鱼血从刀口涌出,漂在江水里融成团团血雾。
月饼和怪鱼斗争的位置,空空如也,那条巨型鱼尾若隐若现地扑腾。翻滚的泥沙挡住了本来就恍惚的视野,模糊能看到荧光棒的绿芒,像坠落的流星,缓慢沉向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