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字游戏 > 第一百二十七章昔人黄鹤(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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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划动军刀,沿着人形莲花的腹部斜斜割到肩膀。

我摁着雪地支起家体,被岩石划破的伤口火辣辣疼痛。时候提示着我,这不是昏倒产生的幻觉,而是实在存在的天下。血水染透白雪,冻成半透明的红色冰晶,极似一朵朵绽放在冰雪中的红莲。

面前刹时一黑,哪另有甚么八寒天国,漫天飞雪?潮湿的氛围,闷热的温度、“滴答”的水声,坚固的空中……

俄然,面前的气象,由清楚变得恍惚,六合再无边界,混浑沌沌化成几缕青烟,更像是一副惟妙惟肖的冰天雪地油画,渐渐燃烧于烈火的感受。

我终究,见到了,小九。

我的心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痛得缩成一团,眼泪忍不住流淌,刹时被冰冷冻成冰棱:“小九,是你么?你在等我么?你吃了这么多苦,我……我……”

我狠狠打了个颤抖,死死盯动手腕被岩石划破的伤口,越看越像红莲形状……

那是,一只,人手!

但是,鬼域路,孟婆桥,若不舍生前一缕思念,不喝那碗忘情忘意的孟婆汤,只能永留天国,历经十八层的统统痛苦。直至思念之人身后坠入天国,有所感知,现身见最后一面,才气满了劫数,循环阳间。

军刀,刺出,正中,人形红莲,腹部!

除了视觉的统统感官,奉告我,这才是实在的天下。

她的脸腐败不堪,皮肉早就被虫子啃食洁净,只剩破抹布般的肌肉纤维垂挂在青玄色的脸骨,底子看不清边幅。但是,她的眼睛,仍然完整得空,晶莹剔透的眼神透着孩童般的纯粹天真,幽深的双眸藏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倒映着我惊骇震惊的面庞。

时候仿佛都被酷寒冻得停滞,空旷的雪面毫无生命陈迹,独一皑皑白雪飘落的“簌簌”声。我抓了口积雪含在嘴里,冰冷的雪水潮湿了干枯的嘴唇,更复苏了浑沌的认识。

声音是男人,很年青,方位在我正火线。

我模糊记得,生前做过恶事的人,身后掉进天国,忍耐无停止的煎熬折磨洗涤生前罪过,方能重回六道,投胎转世。

八寒天国共八层,别离是“额部陀、尼刺部陀、额啪吒、嚯嚯婆、虎虎婆、优钵罗、钵特摩、摩诃钵特摩”。

极远处,灰红色的太阳有气有力挥洒着余光,暗澹地对抗着极致的酷寒。

五根指头的指甲盖倒翻,皮肉早已冻成黑红色烂肉,密密麻麻的冻疮像一朵朵袖珍红莲,遍及烂肉青筋爆裂的手背。

老宅,木尸……

“你还和前几生一样,异想天开的痴子。但是,我就是喜好你这份痴。曾经,我对不住你,做了错事,坠入天国,心甘甘心。即使历经统统折磨,只能消了罪业,却不能消对你的惭愧。我没喝那碗孟婆汤,只为等你,对你说一句,晓楼,负了你三生三世,对不起。”

此中,八寒天国极其酷寒,覆盖着漫无边沿的冰雪,众生因酷寒悲号,身材冻成惨红色,皮肤绽裂,构成莲花状的冻疮,历经无停止的极寒之苦,洗涤人间所犯法恶。

“我们该见面了,南晓楼!”

顷刻间,这几年,我与小九在口口相传的传说里、虚无缥缈的幻象里、生离死别的故事里的那些画面,像突破堤口的澎湃大水,跟着眼泪涌出。

人形莲花冒出一缕黑烟,像泄了气的皮郛刹时变得干瘪。薄如蝉翼的皮子跟着琐细的木头落在雪地。

“吧嗒”,军刀落入积雪。

“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喜好和聪明人打交道。”

极度惊骇的视觉打击,让我几乎把军刀甩出。当我慌乱间看清了她的边幅,挥刀的手臂生生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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