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内部,还是赤红色。只是木利、奉先俩人的毛孔,不竭向外涌着小米粒大小的绿色颗粒。遇火即燃,“噼啵噼啵”的爆裂声不断于耳,一团团绿色水雾,把火焰染成惨绿色。
站在门口,逆光背立……
只是,少了一小我。
莫非?是真正的下蛊人,为了让月饼有先入为主的动机?
依着月饼的高傲,万一真如我想的那般――下蛊人操纵了月饼以为“此蛊可解”的认知,又在奉先、木利体内埋没了另一种蛊,与禁止思蛊的蛊术相克。
我“你”了好几遍,也没“你”出个以是然。如同吞了口极酸的山西老陈醋,顺着血液淌进心脏,跟着呼吸喘进肺部,全部胸口满盈着酸涩到极致的刺痛感,缓缓地向上伸展。麻痹了脖颈,生硬了脸庞,终究蕴入眼眶,熏出两行泪水。
直至,赤红!
月饼这一系列操纵,我固然早就见怪不怪,仍然看得目瞪口呆:“月公公,你如果去当消防员,环球都没火警了吧?”
我的心脏“突”地跳动刺痛,就像一根锋利针狠狠刺入,跌宕起伏的表情顷刻安静,很多忽视的题目,接踵冒出――
更古怪的是,我仿佛听到了某种“嘶嘶”的惨叫声。这类声音很难用笔墨描述――既像是走入稠如牛奶的浓雾,耳边传来仿佛有人在耳畔低语的含混喉咙声;又像是半夜梦回,乌黑的屋子里,微小却又很清楚的听到,“半夜无人尸语时”。
空旷阴暗的老宅,到处飘忽着绿色光影。特别是那片密密麻麻眼球,更是裹着莹莹绿光,晃闲逛悠吊挂于半空,仿佛随时都会摆脱束缚的细绳,马蜂群般向我们飞来……
“月饼,如果下蛊的人,明晓得你能解蛊。以是……”我逐字逐字地考虑说话,却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们如同两尊逼真的岩刻雕像,仍然没有反应。
“你还盼着他们烧死啊?刚才那股矫情劲儿忏悔感去哪儿了?”月饼摇着头深深叹口气,“再细心看看火焰内里有甚么?”
“他们,如何了?”我的脑门冒起成片精密汗珠,“为甚么没烧死?这是咋回事?”
月无华,逆光而立,腔调冰冷,背影既清楚又恍惚,既熟谙又陌生。
2、是谁给他们下的蛊?
这几年,他们从未呈现,却又无处不在!
只是,固然身躯笔挺,双腿却微微颤抖。
“蓬”!火焰更加畅旺,木利、奉先体内涌出的绿色米粒小虫越来越少。烈火的惨绿色逐步消褪,本来的红色愈发炽烈。
不知为甚么,我俄然气愤于月饼如此轻描淡写:“月无华!这是我们俩多年的存亡兄弟!就算他……他们有别的目标,但是我们也没有出事!火是我点的,他们即是死在我手上!我要背着惭愧过一辈子。燕子醒了我如何跟她交代?你……你……”
“他们这是……”我大抵明白了此中的蹊跷,“月公公,你是用火蛊逼出他们体内的另一种蛊?”
不知为甚么,一股寒意满盈满身,汗毛根根立起。我的面前,仿佛又闪现出,刚才那副诡异的幻觉画面。
他的人内行艺树,除了“谈爱情”,估计其他的都爆灯了吧?
他们很虚幻,他们又很实在。
我的脖子差点被掰断了,眼泪横着甩出,倒也看清了烈火焚身的木利、奉先,不由得“咦”了一声。
几近就是刹时,火焰就这么消逝了!木利、奉先,两人仍然闭着眼,连眉毛都没有燎着,好端端地站着。
“南少侠俄然智商在线,杂家很不测啊。这是‘思蛊’,下入酒中,遇水即溶。喝了以后,神态昏倒,欲望恶念滋长。看上去好人一个,实际被节制了思惟。你在泰山隐居的时候,我去德州漫步散心,酒吧碰上个会弹钢琴打台球的渣男,竟然会‘思蛊’,专门迷诱女人,让我顺手清算了。让他这辈子对女孩稍有邪念,呵呵……身份证还在我包里,看名字就很扯淡,叫甚么‘徐勇健’。也不晓得他爹妈如何念的书?连谐音都不懂。永久犯贱么?”月饼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拇指,顶住左手掌心,用力摁出一道白痕,直至中指顶端。指甲缝里迸出一粒肉眼几近看不见的红点,“咻”地飞到月饼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