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火辣,穿得更火辣的燕青。大步进门,沉着脸,喝问道。眼睛四下一抡。就已经看到了四周燃烧了的长明灯,更是脸沉如水。
俄然间,一股阴风蓦地在室内囊括而起。
也确切有傲气的本钱。
如果换了别的同窗,恐怕压根就不晓得甚么是朱砂。
他不是相师,也不是风水堪舆师,对咒语符箓这些,向来都不是很感兴趣,在他看来,不管符箓还是咒语,都不过是演戏的道具,要说真有甚么感化,他是不信的。
须知一个练妙手空空之技的人,最要紧的不是手快,而是眼快!
以她的符咒成就而言,燕飞扬绘就的这个符咒,谈不上多么的精美,乃至还略显粗糙,但这股澎湃大气倒是天生,非胸中有弘愿向者,不能臻此。
陈涉曾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公孙兰屈指轻弹,一朵火花从她面前的蜡烛顶上直飞出去,扑灭了身边不远处的第二支蜡烛……
“那可不见得,公孙兰但是号称知书,传闻很天赋。”
“不好,有人破法……”
“噗通!”
燕青说着,撇了撇嘴,仿佛非常不屑。
所幸这时候,“砰”地一声响,寝室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身材矗立的燕七爷闯了出去,见到趴在地上不住抽搐的葛布道人,燕七爷一声冷哼,身子一晃,就到了葛布道人面前。手一伸,揪住他的后领,将他拉到了丈许以外。
燕七爷就笑了,却没有再说甚么。
公孙兰看得悄悄点头。
葛布道人闷哼出声,一道淡淡的血迹,从他嘴角闪现而出。
幸亏这个必定难不住燕飞扬。
葛布道人完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有效的反应,被四周八方挤压过来的杀气一逼,只感觉神魂巨震。胸口一阵剧痛,嘴一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向外派偷师学艺,不是不可,但这类天罡三十六术的传承,任何一个大门派都会视若拱璧,又怎会等闲传授给来路不明的人?
葛布道人左手捏诀,盘膝而坐,嘴里默念某种经文,脸上肌肉偶尔抽搐一下。
李无归却撇了撇嘴。
燕飞扬和李无归安温馨静地在一旁站立。一声不吭。
屋子里灯光亮亮,却让人自但是然浮起一股诡异之感。
葛布道人赶紧竭力站起来,向七爷和燕蜜斯鞠躬为礼,盘跚着进了另一间寝室,悄悄将房门合上,一点声音都不敢收回来。
整间寝室,氛围极其压抑。
当然,公孙兰本人,那又另当别论。
缠绵浪漫天然是谈不上的,反倒益发增加了几分诡异之气。
“如何回事?”
燕青睐望燕七爷,低声问道。
公孙兰捏了个诀,嘴里喃喃有声,仿佛正在念诵一篇陈腐的咒语。
葛布道人有气有力地说道。
“如何?”
“是,多谢七爷……”
燕飞扬看得目不转睛,全神灌输。
寝室里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只留有很小的一条裂缝,让屋里能够进入到一点点新奇氛围,不至于堵塞而死。实在没有任何刮风的前提。
“你不是说,没有修习过钉头七箭的人,想要破你的七箭法,必须以本身硬扛么?这么说来,对方岂不是也一样的受伤了?”
葛布道人喘气着说道,脸上暴露后怕的神情。
燕七爷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渐渐在客堂里踱步,稍顷,才沉声说道:“不是我们燕家的传承……我们燕家,向来都没人修习过钉头七箭法。”
很快,朱砂就调好了,送到公孙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