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有些恼了定国公夫人,内心正纠结,还没想好词儿。
“当年夫人你与老太师,不也为这事儿说破了嘴皮子吗?”
定国公夫人,大纪氏。
谁想到,十三年前,一场宫变,三皇子即位当了天子,次年便改了年号。
就连一贯小巧的唐氏,都被这句话给噎住了。
世人一时都笑起来。
她昔年是见过陆锦惜的,却从未感觉陆锦惜标致到了这个境地,何曾弱了甚么孙雪黛与卫仪?
陆锦惜顺着她摆手的方向一看,倒是暗惊:这一把椅子,竟是这屋里右首第一把!
诸位夫人真是都恨不得把她嘴给塞上!
外头,俄然便来了一声带着笑声的通禀:“夫人,大将军夫人来了!”
听得外头小女人们会商得热烈,她便忍不住地讽刺了一声。
这该是太师夫人唐氏了。
本年已有五十多岁了,面庞有些衰老,两鬓也发了白,脸上皱纹一条跟着一条。只是她头上仍然戴了一套点翠的头面,身上穿的是精美的苏绣,手腕上还挂了一只血玉镯子。
“可我冷眼瞧着,这么多年下来,心仪他的女人海了去,他竟又臭又硬,一个也不肯娶。”
这说得,竟是更加不堪了。
陆锦惜眼皮都跳了起来,竟感觉有些喜感:大家丁中的顾觉非都是个玉台神仙,到了大纪氏的嘴里,竟又成了茅坑石头。
她只一副模糊带着猜疑的神采,仿佛底子不晓得她们之前聊的是甚么一样。
上天,当真是更眷顾这些本来就仙颜些的人。
归正也不是你儿子,何必来呢?
现在款款走来,裙裾翩跹,便是水月观音的云裳;腰肢纤细,好似一树扶风弱柳扭捏;粉颈纤细,自是一段月中堆的白雪。
话里模糊有些夹枪带棒。
“他顾觉非天然是一等一短长的人,任谁见了都感觉好。”“
一时候,世人的目光都不对了。
陆锦惜听出来了。
来得可真是时候!
更不消说,那头上抹额一点,真是“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更不消说,顾府有个泰山似压在世人头顶的顾觉非,卫家供着个祖宗般的卫仪,还都是德配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