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陆锦惜这类一眼就能看出深浅, 更晓得顾觉非秘闻的,早已经聪明地闭上了嘴。
“……”
空中扫得干清干净,一尘不染,穿戴整齐的侍女行走其间,也有添茶水的小二热忱地接待客人。
对怯懦的陆氏而言,如许的决定,需求多大的勇气,又需求咽下多少心伤?
以是那态度放得很恭敬:“下午的戏场子正要上呢,给您备个雅间?”
陆锦惜在匣子里发明,洞悉了二人之间的渊源和来往,也晓得了陆氏在这件事上走过的心路过程。
然后下一刻,浅淡的笑容便将其满身假装了起来。
一身的沉稳,一身的平静。
是印六儿的声音。
以是,竟做出了斩断情丝的决定。
单听这声音,陆锦惜就赏识他。
“夫人,人到了。”
不过也恰好。
除了顾觉非这一桩以外, 方少行俄然获赐这件事也很值得人沉思。
若不是扶了扶身边那桌案,他几乎都要站不住。
中间青雀手内心都在冒汗了,陆锦惜还平静自如,拿了桌上那绸巾擦了擦手,才道了一声:“请进。”
那不是陆氏应当有的姿势。
天子的主张,谁能改得动?
“您内里儿请。”
但是……
当日宫道上拆穿看破时,她尚且另有几分的假装。
平心而论, 这理蕃堂主事的官职不高,也不过就是个正六品, 比起顾觉非本来待清贵翰林院时候的从六品,实在只高了半品。
身为旁观者的她,只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用一种无济于事的怜悯,谛视着恍忽坐在那边的宋知言。
对方不坐,她也不强求,只自顾自地走到了那垂下的珠帘前,然后向青雀摆了摆手,表示她出去,本身则看着外头热烈的戏台,声音絮絮。
楼外的柱子上都刷成了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