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却皱了皱眉:“我固然与郭通衢仓促只见过一面,却信赖他并不是那种眼中牟利的小人,要不然他也不会献上滴灌法了,连被楼岑之占为己有也混不在乎--”
范冲子喜不自禁:“于师叔请看,这两盆九品冰梨是极可贵的,我也是花了好多工夫才弄到手,只是这冰梨的品性极其古怪,三千年才一熟,冰梨成熟后,枝干都无恙,可根系却会极速腐臭,产出的冰梨需得立即采摘,入药,炼丹,不然的话,灵力就会流失--”
范冲子大急,本身还没开口呢,于青师叔如何就一口回绝了?只不过于青法力突进,倒是他看在眼里的,他的神通作不了假。可本身贵为一阁之主,总不能当着一众门人低声下气。
范冲子连连点头:“于青师叔是里手,真恰是惠眼如炬,我正为此事犯愁呢,再过一段时候后,此中一盆九品冰梨就能成果了,但是另一盆--唉,固然长势不错,勉强能结几个小果子,却不堪入药,我费尽苦心眼看倒是一场空,还请于师叔助我!”
奇特的是,范冲子对那几本包含着无上大道的书也是没有多看一眼,他仓促走到一边的案几上,抱过来两盆花木,“于师叔,你是莳植灵木的妙手,你帮我看看,这两盆九品冰梨种得可好?”
范冲子咳嗽了一声:“于师叔想与后隆村的郭通衢--嗯,阿谁郭道友论道,那是再好没有了,实在是一桩嘉话,如果不是门内事件庞大,连我也想去听听。于师叔,你白叟家固然去,灵圃我自会让人照顾,只不过,我有一个不请之请,还请于师叔代为转告那郭道友,是否能助我一二。若能成,必重谢。”
楼岑之在中间听了有些不解,这时忍不住出声道:“莫非不成以将这九品冰梨先行采摘下来,妥当保管,等另一盆成熟采摘了,再一起入药炼丹吗?”
于青摇了点头:“我是真没有体例。”他俄然道:“但或许有一人,他会有甚么奇思妙想--葛草滴灌法、赤炼果树獠大棚法,都是他想出来的,没准,他还真有体例玩弄这九品冰梨呢。”
如果是在之前,于青必定会上前细细拜读参悟,可自从得了郭通衢之经后,他就明白,天一阁的一应藏书都是等而下之,只触及修道的外相,以是只是略略瞟了一眼。
范冲子的游移全落在了于青睐中,他长叹一口气:“你们啊,都早已经忘了读书人的本意,读书是为了求知,吾一日三省,三人行必有吾师,第一代阁主的话你们都忘得干清干净,连谦虚就教都做不到,还修甚么仙,证甚么道,怪不得近千年来,天一阁再无真正的得道高人。罢了,范冲子,你有甚么话,固然说吧,我好歹是天一阁门下,这份香火情老是有的。”
楼岑之对后隆村是最熟门熟路不过的,三人很快来到了鄞县城上空,楼岑之一指偏僻山角的一个小村落:“那儿就是后隆村,让我先号召一声郭通衢道友,命他前来驱逐于师叔祖。”
范冲子不无对劲:“阅书也罢,炼丹也可,只要能修行得道,都是大道,于青师叔不也是凭着一篇不知从那边来的经文修行大增吗?我固然读书不成,但这天字号藏书楼内的册本无一不是包含着极强的灵力,我借此地培植上等仙草灵木,进而炼丹服药,垂千余年,总算有了小成,等归真丸炼成,九天十地法力在我之上的修行者曲指可数,白日飞升也是指日可待。”
范冲子也顾不得失态,急道:“还请于师叔代为请教郭通衢郭道友,本阁主愿以封神山相谢!”好家伙,随口一句话,范冲子就将封神山划拉给了郭通衢,不过,在范冲子眼里,封神山固然地区泛博,可并没有多少灵地,都是一些浅显的山岭,送给郭通衢是一点不肉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