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通衢叹了口气:“浩哥儿,你保护我的心,我在此多谢了,但在我看来,这人间最贵重的无过于性命。李波固然行事有差,但他本意倒是为了母亲和弟弟,只是为了找点子吃的,你却要杀了他,这――”
郭通衢道:“周大叔,你真是好眼力,没错,这宝贝本来是一整块的,可惜突破了。你看看,能不能用上好的紫铜做几个镜框,将这些镜片包起来,或方或圆,你看着做,总之,不要让人看出残破来。我想拿这东西,换些零钱花花。”
周木工一个劲点头:“中,中,没题目,我包管用镜框将这宝贝补好,一点看不出破坏的陈迹。不过如许的宝贝,在集市上可卖不出好代价,乡间人不识货,再好的东西也卖不出高价,郭哥儿你得想个稳妥的体例,才气将这宝贝脱手。”
周木工也有些对劲,点头晃脑道:“好马也要配好鞍,也只要如许的宝贝,才配得上如许的镜框。这有钱的人,都是以貌取人,没有好皮相,人都未几看你一眼。”
浩哥儿笑道:“不收钱,我们当然不收钱,这位大哥,你上厕所要净手,要不要尝尝草纸?用草纸净手,又舒畅,又洁净,又便利。”
周木工一拍大腿:“这如何能比?真恰是一个天一个地,最上好的铜镜和这东西比,都是狗屁不如,不如狗屁!”他又细细查抄着几块镜片,俄然又重重一拍大腿,肉痛得直颤抖:“唉呀,这些碎片,本来应当是一块的,这、这是哪个败家子,竟然将这完整的宝贝突破了?!”看贰肉痛的模样,恨不能抓过弄破宝贝的家伙,暴打一顿。
乡民取出一文钱:“给我来一捆,一文钱又不贵。”接过草纸一看:“呵,这上面另有字,不过我不识字啊。”
周木工俄然顿了顿,直视着郭通衢:“郭哥儿,有句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
郭通衢冲着周木工一比大拇指:“周大叔妙技术,光这镜框就能卖出个好代价。”
浩哥儿猛地抬开端:“郭大哥,你知己太好了,但我大李朝忠孝治天下,李波驴皮儿不尊你,就是大大的不忠不孝,如许的人,大家得而诛之。哼,如果我把李波到郭大哥房中盗窃的事奉告他父亲,不消我脱手,他爹就能揍死他!”
浩哥儿道:“郭大哥,你公然在书院,我有事寻你。”
郭通衢摸着镜盒:“传闻有钱人都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这一次,我可要好好从他们身上敲笔竹杠。”
周木工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郭哥儿,有一块镜子不谨慎被我打碎了,我想着华侈了实在可惜,就做了这个东西,你看能够用?”
浩哥儿哗一下揭开平板车上的草席,暴露上面一捆一捆的草纸:“这就是草纸,用来净手最好用不过,给,这位大哥,你尝尝看。”
郭通衢一阵无语,这封建忠孝思惟真是害死人啊,不过,浩哥儿如此保护本身,也的确让他打动,嗯,在当代收忠心小弟的感受实在很爽。
浩哥儿胡乱将划破的手指在衣角上擦了擦,将陶瓷小刀贴身藏到怀里:“郭大哥,感谢你。”
那乡民正筹办从坐坑上起来,听到浩哥儿的话,一怔:“草纸?这是甚么东西?”
数今后,三市再一次开集,鄞县城外,人头济济。
郭通衢点了点头,浩哥儿神采俄然一正:“郭大哥,李波这厮不尊师长,心胸歹意,杀了就杀了!”
而现在,郭通衢手里有一堆的碎镜片,他如果不能凭此赚一笔大钱,那真是妄为穿越人士了。
郭通衢收起打扮盒:“周大叔,你等着瞧,看我如何用这些镜子,重重地敲鄞州城里富户的竹杠――让他们把裤子当了也要抢破头买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