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山区多是瑶族居住地,老三有好几年都收支瑶族盗窟,晓得师公是个甚么买卖,他冲外屋喊:“盘师公!”
盘阿婆去灶屋里煮稀饭。老三心口又有些痛了,他取出硝酸甘油片,要吃,盘师公哼了声,一把抓去他手上的药,扔进火塘。然后在口袋里窸窸窣窣取出三粒白坚果,“把这个吃了。”
老三闻之干呕不已,“癞蛤蟆!他如何不弄条莽山烙铁头给我吃?”
“指犹凉?”盘二狗听了倒吸口寒气,“传闻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点穴伎俩,练这类伎俩的必须是女人,并且还要在极阴冷的处所修炼。不过,你们放心。这世上还没有我师公祖治不了的病。”
“这甚么药?”老三没那么恍忽了,只是身材还乏力。
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老三的淡定让盘二狗恼火:你狗东西害得我如坐针毡,你倒跟个没事人一样,要不要我一记五雷掌打你个肝肠寸断?
老三在茅坑里拉得天昏地暗、奇臭非常。拉完了,他有气有力地扶着茅房的土墙出来,嗟叹道:“老头的药里都放了甚么啊?”
这时,一个瑶装打扮的老婆婆提一篮蘑菇进了院子,盘二狗看到了,挺直的背顿时佝偻了,拘束地叫了声:“盘阿婆!”
搞了五年勘察,又当了两年饭店小老板,老三熬炼得既世故又脸皮厚。
“不想死的话。”盘师公唤了声,“二狗。”
方才盘师公私语传声,就是要盘二狗去抓癞蛤蟆。
“你被人点了穴。”盘二狗没出处地有点幸灾乐祸,等候看到老三面如土灰的模样。
盘师公竟然出去了,“叫甚么叫,把蓖麻油喝了!”
“是他白叟家叫我在路口等你们,师公祖算到你明天会来,并且是下午三点多钟到,一行三人。”盘二狗眨巴眼,“你命不该绝,再迟四天的话,你就死翘翘了。”
盘二狗抓了两只癞蛤蟆,战战兢兢来到了盘师公家。盘师公让他把癞蛤蟆清算洁净,连同雄黄、蒜子甚么的一块熬。足足熬了一个小时才好。然后,盘师公拍醒老三,叫他喝那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
“脸皮倒是蛮厚的。”盘师公嘀咕道,攥着竹烟杆低头抽烟,“老婆子,弄点东西给这狗崽子吃。”
“想吃小青龙,你找死吧!”盘二狗撇嘴,“小青龙是莽山的神物,别说吃,你抓一条尝尝?我包管你死得很丢脸。”
私语传声!唐兵大惊,开车飞也似地跑了。
“哦。”老三有如释重负之感。胶葛两年多的怪病总算有了项目,死也死得明白了!“我还能够活多久?”
盘二狗听得屋里传来盘师公的声音:“二狗,你回吧。”他如蒙大赦,撒腿跑了。路上他迷惑地想:盘阿婆必定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老三俄然腹痛如绞,面呈土灰色,汗如雨下,哀叫不已……以后,臭屁连天,端的是如雷贯耳。盘二狗偷笑着扶他奔屋外的茅坑去了。
老三喝了汤药后,盘师公又倒了小半碗蓖麻油叫盘二狗送去。
盘二狗平常可贵见盘师公一面。盘师公一身神通高深莫测,他深居简出,不苟谈笑,本地人敬而远之。盘家的门永久是半掩着的,但鲜有人推开。盘二狗之前只进过盘家一次,拜师后,师父领他来向师公祖施礼。那还是四年前的事了。
“吹牛!”唐兵说。那老头身怀绝技是没错,但别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嘛!
老三满脸疑云,我得吃药,不是吃零食。再说,我现在肚子饿,你给三粒顶用吗?看老头无庸置疑的神采,不敢推让,接过白坚果剥了吃下。
“蓖麻油。”盘二狗诡秘地笑了笑,“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