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终寒食天,天阴夜飞雪。连宵复竟日,浩浩殊未歇。大似落鹅毛,密如飘玉屑。
“不要在我面前提阿谁姓氏”阿飞的声音更冷。
韩非拉开车帘,立即就见到了走在前面的那孤傲的人影。此人走得很慢,但却毫不断顿,固然听到了车铃马嘶声,但却毫不转头!他既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子,溶化了的冰雪,沿着他的脸流到他脖子里,他身上只穿件很薄弱的衣服。但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笔挺,他的人就象是铁打的,冰雪,酷寒,倦怠,劳累,饥饿,都不能令他屈就。
“鄙人固然不会解毒,但晓得有一人能够解这类毒?”
马车规复了安好。
“太好了少爷,你有救了。公子,不知梅庄在哪?”
没有任何是能令他屈就!
看着李寻欢,规复内心有些庞大。这位古龙笔下三公子之末的公子,让人又爱又恨。他不像铁中棠那般机灵无双、坚固无双、侠义无双,也不似楚留香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文雅、沉着,完美近乎神。他,看似风骚不羁,是情场上无情无义的荡子;实则为情所困、呕心沥血,是可贵一见的痴敬爱人!情之一字,不但害了李寻欢,也害了林诗音一家三口。
那马夫浓眉虬髯,对于韩非的要求,有些不肯,不过,他还未回绝,车内一人拉开车帘,道:“相逢便是有缘,公子上来吧。”
车轮滚滚,在雪地里留下两道车轴的陈迹。
有了但愿,虬髯大汉赶车更快了。只想立马进入中原要地。
俄然,李寻欢咳嗽一声,李寻欢手掌捂住,韩非倒是看到手掌里的血迹,并且,还是玄色的血。
韩非耸耸肩膀,道:“鄙人都迷路了,那里晓得现在那边?梅庄地处中原,到时找人探听一番不就行了。”
大明境内一古道上,一人一马单独而行,顿时之人一身白衣,内里披着红色棉袄,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此人恰是远道而来的韩非。不过,此时的韩非已经易容成顾天涯的面孔,即便是韩非身边熟谙之人,也看不出顾天涯身上一丝韩非的影子。神级易容术,不但仅是面孔的窜改,另有声音、形状乃至武功招式的窜改。
见到阿飞的反应,李寻欢笑了,如东风拂面。“上来吧,天寒地冻,喝一口热酒,暖暖身子,必定不是一件有害的事情。你看这位公子,就是半路上来的。不介怀的话,上来坐坐。”
虬髯大汉看着李寻欢手里的刀,一时无语,但戒心不放,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少爷出关已五年之久,你这般春秋,为何认得少爷模样?”
李寻欢悄悄地,一丝不苟地雕镂木雕上的女子。
看着阿飞稚嫩的脸庞,李寻欢暴露笑意,道:“上车来,少年,我载你一程。”
“少爷!”虬髯大汉急道。他早就感觉韩非气度不凡,更看不出韩非深浅,能在如许的寒气候下神采红润,不是浅显人,那必定是妙手。不过,车内仆人的号令不得不听。
韩非内心喊道。这不是阿飞和李寻欢初度见面的景象吗?
“你中毒了,竟然还是'寒鸡散'?你的命可真不好?”车外的大汉闻言又惊又喜,冲动道:“公子,你晓得少爷所中的毒?可知解药?”
无法,大汉只能持续赶路。
不久,一辆马车自北而来,转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六合间的孤单。
俄然,韩非问道:“既然你的心忘不了,为何不英勇面对。是怕伤害兄弟交谊,还是怕粉碎人家一家安宁?”
话音刚落,马车内一阵死寂,一股让人堵塞的压力从李寻欢身上发作出来,只是,很快又消逝不见。李寻欢持续本身的事情,只是,眼里的哀痛瞒不过韩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