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我晓得你想啥呢!”朱五指着城外,“和州七成的地盘把握在一成人的手里,还不纳粮缴税,这如何成。
但这乱世,他们藏匿人丁埋没田亩,放高利贷收高租,天下如此多的流民,他们也有任务。
他的同亲,现在他部下的百人长周德兴喊到,“雨太大了,弟兄们上不去。”
“胡说八道!”
天下的父亲,没有不盼着儿子出息的。
城门洞里士卒的脚步,和铁甲撞击声反响,仿佛金戈铁马之气。
雨更大了,雷也更大了。
一声惨叫,一个红巾士卒被城墙上官军探身扔出的石头砸落,紧接着又有几个士卒脚底打滑从云梯上摔下来。
“重八,你是将主,给俺们坐镇,我们乡党没有怂的。”
有人缩脖,有民气里颤抖,明白日电闪雷鸣,可不是好兆头。
至正十二年初秋,朱重八攻破泗洲,斩泗洲县官以下文武,收降官兵一千六百余人。
张天祐在旁笑道,“姐夫那里老!结实着呢!”说着一笑,“姐夫,如果这回外甥建功,再给你打下几座城池,您想不称王都不可咯!”
此时恰好朱重八纵马来到城下,身形与城头的郭子兴重合。
朱五想不到,他提出的军饷和抚恤另有丧葬轨制,在军中引发庞大反应。
郭兴和郭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面上尽是痛苦纠结神采。
除朱重八本部兵马外,郭子兴参军中另选了两千精兵,并且调派部下大将邵荣,赵担当祖随军。
朱重八大喊,“趁着官军弓不能用,火不能烧,不破城等啥?怕死啦?
朱重八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哗啦啦的雨水从甲上滑落,线一样。
钱那里去了?粮食那里去了?饿死的人如何越来越多了?
“给俺让开条道儿!”
朱重八的同亲费聚瓮声瓮气走到另一边,另一个云梯下。
“过两天你便能够下地,渐渐动!”说着,席应真抬高声音,“你们哥俩昏倒的时候,小五在你哥俩人边抹眼泪呢!”
………
郭兴眨眼想挣扎着坐起来,俄然牵动伤口,疼出一脑袋汗来。
暴雨突如其来,东西都没法用,士卒只能踩着云梯爬泗洲的城墙。
如果不听话,那就问问定远军的刀子利倒霉吧。
唯独朱五,把他们当人看,当活人看。活着有军饷,死了有棺材。咱就这个命,这辈子碰到个好头领,值了。
泗洲城外,暴雨连缀。
你是读书人你讲事理,我是杀人的我便可不讲事理。他们如果聪明就遵循我的章程来,乖乖的缴税纳粮。
又是一声惨叫,又有士卒跌落。大雨中,攻城一方的士气不敷。
第二日朱重八请战,郭天叙请缨,又有张天祐旁敲侧击,郭子兴以郭天叙为主,朱重八为副。领兵八千,南下泗洲。
别说啥士绅支撑,我不懂这个,也不听这个。我是造反的,要他们支撑啥?
朱重八最靠近的同亲火伴们,顶着暴雨和石块,往城头爬去。
朱五笑笑,“就这么办。”
“重八哥,俺先来!”
霹雷!
“伴计们,加把劲哦,看谁是第一!”徐达在半空扯着脖子喊。
自古以来好男不从戎,若不是没活路谁情愿干朝不保夕的活动,谁情愿杀人,谁情愿被杀。
“这是破城的最好机会,只要上了城头,官军必崩。泗洲城内无兵,城外没援兵,必须加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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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怕,要死卵朝天不死千万年,不死就是繁华,咱非破了泗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