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下,朱五的披风随风轻摆。
不得已,还得走前人的老路。
元,至正十四年蒲月中。
朱五指着那些胡人的步队,吐出两个字,“杀了!”
火光,惨叫,挣扎,谩骂。
接着,无数人如天国中走出的鬼怪一样,拎着人头,嚎叫着走了过来。
哗啦!
“俺宰了千户,求朱总管收留!”
“朱五说杀了军官便能够活命,有钱有粮,再也不消挨饿!”
“呵!”朱五听到了。
自从到了中原,他们好久没吃过羊肉了。
席应真再次大喊,“汉王!”
垂垂的,元军的头颅堆积如山,那些头颅上,惊骇,不甘,不测,痛苦的眼神在火光中格外吓人。
“杀了当官的换粮吃!”
“这么多人?”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好,让你的人前面开路!”
说着,眼睛眯起来,“曝尸荒漠,头颅垒成京观,边上再竖一座石碑,刻上几个大字!”
席应真低下头,一缕泪水滑落。
七千多棕发高鼻的胡人,在头领的带领下,唱着故乡的歌谣,筹办咀嚼久违的美食。
这类杀人的体例,就算是好杀成性的常遇春,都自愧不如。
一百颗。
元军战死流亡二十余万,朱重八部得降兵六万,朱五所部降兵十二万余。
四周人都自发的屏声静气,没人来打搅他。或者说,没人敢。
六合变色,云飞风舞。
定远军近百文臣武将,内里另有很多从濠州,定远就跟从朱五的百战兄弟。
“尊敬的将军。”阿普杜拉大声道,“雪雪的头颅在此。”
“老李,啥意义?”朱五胡涂了。
就在现在,营帐的门帘被拉开。
砰砰砰!
啪啪,朱五拍鼓掌。
“兄弟们,杀了当官的,投朱五阿!”
“哥,你当王吧!”
老子不信你们的神,他管得着老子?
这时,一队亲兵的引领下,阿普杜拉带着十几个族人,诚惶诚恐的跪在朱五面前。
雪雪的身影在迷惑中站住,俄然胸口火辣辣的感受,低头一看,狭长锋利的刀尖从他的胸口穿透出来。
郭兴点头应了,“中,俺等那些降兵吃饱了,俺让他们挖坑!”
“主公,请上尊号!”
从身后拿出一件黄袍,高高举起。
中原人的汗青上中,我们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常遇春无声的笑笑,火光中,暴露一排惨败的牙齿。
席应真,郭兴,常遇春,傅友德,廖永安,廖永忠,冯家兄弟,俞家父子。
说完,手中的刀用力一搅。
呼啦!
万余定远军围城一个圈子,渐渐的推动,刺杀。像是冰冷的机器,面前的人在绝望中倒下,痛苦的扭曲,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