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董部汉军,突然发作出庞大的能量。
董抟霄削瘦的脸上没有神采,他站在那里,如同标枪一样笔挺。
他的战马,在明天早上杀掉了,给麾下的士卒们煮了肉粥。
“降者不杀!”
他身后,跟着他的定远军众将,也都是一脸冲动的神采。
两只人马毫无花梢的撞击在一起,枪对枪,刀对刀,命换命,血见血。
“降?”董抟霄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大笑不止,“本官大元枢密判官,官居四品大员,又是天子亲封的汉军万户,岂可降贼。”
“叔,跑啊!”
“不成!”李善长大惊失容,“主公,杀俘不祥啊!”
“遣散他们,把这些兵往西边赶!”
但是,就在此时,远处无数的元军溃兵在定远马队的追逐下,满山遍野的跑来。
“朱五的马队!”
当日听闻脱脱六十万雄师南下,内心还多少有些忐忑。
恨的是,你们如何就这么难杀。
“总管,降兵就抓了好几万,咋弄?”
“你死了老子把你的兵都杀了!”
不过,在定远军那些纯粹的武人看来,他说得也不无事理,这些人先不说吃多少粮食。
劈面的蒙元汉军,也都是血亲族人,北地的后辈兵。
“开门,放老子进城!”
董抟霄茫然四顾,这些兵都是他在北地当官时招募的青壮后辈,跟从他南征北战。
“是时候该告结束!噗!”
爱的是,这些豪杰如果本身的麾下,该有多好。
长矛穿透了铁甲,矛尖扎进了身材,肋骨上钻心的疼痛让耿君用大呼,一双手死死的抓着矛杆。
火线掠阵的朱重八大声赞叹,满眼都是赞美。
“喏!”
他指着那杆董字大旗,“活捉此人!”
战顿时傅友德大声命令,奔腾的马队完美的分红几个纵队,扑向溃兵。
前面败了,十万人的雄师雪崩,主将哈剌答存亡未知,并且败得太快,脱脱对火线的战况一无所知。
一个四旬年纪的元军,瞪着双目,直挺挺的倒下。
朱五,满心豪气。
朱重八是真起了爱才之心,他的部下,冲锋陷阵的兄弟很多,但是能文能武的没有。
“杀!”
淮安城西,朱重八在猛攻董抟霄的大营。
崩溃的元军撒丫子就跑,也有很多跑不动的,干脆跪在地上,高举双手。
董泽带着亲兵奋力的抵挡,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眨眼间被铁锤等重器砸倒,被人死死的按住。
“董大人上来啦!”
“你如勇敢死,老子就挖个坑,把他们都埋了。”朱重八嘲笑道,“投降,你这些兵,大家有饭吃,有钱拿,老子毫不虐待他们!”
“丞相,为今之计,突围吧!”
朱五的大旗,在定远将士的喝彩声中,到了疆场最火线。
淮安城下,数万元军溃兵跳脚叫骂,污言秽语不断于耳。
“董大人,降吧,咱包管不伤一个降兵,像对故乡后辈一样,对待他们。”
劈面这些北方侉子的战意,连合,果断,勇气,每一样都让他又恨又爱。
他不晓得朱五那边的兵如何样,他本身的兵在饿了七八天以后,是绝对打不来仗的。
“马队?”
“降咱,大师一起繁华!”朱重八扔了兵器,渐渐走了畴昔,“咱和你打了一个多月,恭敬你的为人,恭敬你的兵,才要你降,不然咱话都不说,直接剁了。”
说完,撤下身上的披风,高举大旗,带着身边的亲兵,冲向疆场。
耿炳文大呼一声,左手缓慢的抓住仇敌还没在伤口里搅动的刀子,右手的铁锤猛击对方太阳穴。
并且嘴里狼嚎般的叫唤,说着北地的方言,“兄弟,给额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