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八方都是仇敌,他们就想海潮中的礁石,任凭你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
这些贫苦人家的孩子,不过是想吃多饱饭,想一家人在一块,吃顿饱饭!
“他们骂啥?”脱脱暴跳如雷,“他们在骂啥?”
“回…丞相……”服侍脱脱的高丽奴婢,战战兢兢的回道,“南蛮子,日你………妈……”
这座不着名的小山,从植被到石头全数染成了红色,但是定远军的士卒,仍然像石头裂缝里野草一样固执。
朱进伟嗷唠一声,左手钢刀右手钉锤,疯魔一样挡在朱五身前。
………
“我日你妈!”
身材的仆人衰弱的展开眼睛,脸上一道蜈蚣一样的伤口,身上每一处好处所。左手死死的握着钉锤,右手却不见了,肘上露着白花花的骨头。
朱五一枪捅翻劈面一个官军,大声喊道,“把老子的帅旗举起来!”
“他们骂啥?”
噗…噗!
为甚么,不管到甚么时候。
蓝玉并不强健的身躯,高举朱五的帅旗,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朱五在亲兵的拉扯下,站住脚步的同时,从濠州就跟着他的朱林伟已经藏匿在刀光里。
蒙古马队仿佛杀够了,又或者不肯意招惹死斗的困兽,打击的官军换成你汉军步兵。
“兄弟!”
听了士卒的回报,廖永安面有忧色,站在船头远眺,握紧了拳头。
大厅的中心,摆着一把椅子,独一这一把椅子。椅子上铺着黄黑斑纹的皋比,本就是肃杀的厅里,多了分王者之气。
“弟兄们,五哥在这儿!”
中间几个军中将领,看脱脱的神采不好,都屏声静气,冷静肃立。
“开船…”很多定远军的老卒,纷繁喊道。
朱进伟恍惚的脸上,仿佛笑了一下,“俺……想娘了…想俺娘蒸的馍………”
“大嘴,咱把马队交给你。”
“兄弟!”朱五落泪,“下辈子,哥让你肥肉馒头,管够!”
建功立业,博取繁华的野心。
“又是我们定远军的兄弟!”一个水军小校哭道,“弟兄们到底死了多少,这河上都是死尸!”
到处是利器入肉的声音,到处是在一起扭打,撕咬的士卒。步兵之间的搏斗,更加血腥残暴。
定远军的骂声,传到了营帐里,清楚可闻。
廖永安伸脱手,触摸河面上的风,“不消等了,刮风了,东南风!”
头盔上重了一刀,庞大的力量让朱五一阵眩晕,几近要向前栽倒,几把刀枪同时砍来。
“那叫啥?”
“眼看就剩下口气了,就是不肯死,还真是固执!”脱脱自言自语。
此时,朱五已经带着亲兵站在第一线,朱子帅旗在秋风中顶风飘荡。
“那咋办?就在这看着?等着?”小校哭道。
“哈哈哈!”厅里一片大笑的声音。
“副帅升帐!”
凡是另有口气的定远士卒,齐刷刷的谩骂,“脱脱,俺日恁娘,日恁八辈先人!”
“咱,竟然这么快,就能坐到这把椅子上!”
“耿君用………”
他们想吃饱有甚么罪?
“恁八辈儿!”
手中的刀有力的落下,刀口已经全卷刃了,刃上还带着一丝仇敌的血肉。
“天德,今后你是咱的亲卫统领。”
………
“哥……俺爹……叔……饿死求的了………最后一捧小米给了俺哥俩……娘……吊颈了……”
“我们现在兵不敷!”朱重八挠挠头,“明儿就出城招兵,有多少招多少!从速把架子搭起来,招完了玩命练,咱筹办练出两万雄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