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如果有疑,小弟愿断指明誓。”樊胥也是急了,担忧被其别人看到,说着,抽出长剑就要堵截一根手指。
“樊公子切勿如此,贱妾信赖就是。”
“小人樊胥,特来见过嫂夫人。”说着,樊胥不顾碧儿的禁止大步走到了王月蓝的跟前,单腿跪在地上。
没多久,一座座大帐便搭建了起来,囚车也被人用厚厚的棉布遮挡了起来,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座座无主的孤坟。
不管如何说,能够活着总比被送去都城受死要强。
那人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内里的雨声越来越大,守在帐篷门口的军人已经被淋得浑身湿透,连双眼都难以展开了,无法之下,只好躲进了其他帐篷。
“要全军止步,今晚就在此处安营,以遁藏行未到临的风雨。”樊儒叮咛道,“别的,对韩休等人要周到看管,既然已近都城,更需谨防贼人。”
“你、你是樊老将军家的公子?”
“家父恰是樊儒。”樊胥答复,“小人当初与韩猛兄长同在都城为官,交谊深厚,目睹兄长被司马炎那厮所害,于狱中他杀。临终前,韩猛兄长曾要小弟对嫂夫人多加照顾,今番家父不听忠告,执意要将你等送入都城受死,小弟无法,筹算趁此大雨之际,救得嫂夫人出去,同回青州,以成全我与韩猛兄长之间交谊。还望嫂夫人勿疑,速随我分开。”
来人公然是樊胥。
碧儿趴在帐篷的帘子跟前,向内里看着,只看到一座座帐篷的尖顶和那一溜溜被厚布挡住的囚车在风雨中飘摇。
步队中间的一座帐篷里,司马禁儒就像是一条被关在了笼子里的野狗,不断地在地上转着圈,他感遭到了灭亡邻近前的可骇。
王月蓝又惊又喜。
军人点头。
“将军可有好体例?”
“都怪樊儒这老匹夫,如果他另有一点昔日交谊,也不会将我等姐妹尽数押送进京。”
帘子被掀了起来。
“司马炎凶险而又残暴,且身边又有郝弈等人助纣为虐,我深恐其派人前来监督我父子,届时便难以走脱了。既然没法劝止家父进京,我也只好暂离这是非之地,静观其变,再作筹算。”
“老将军已经承诺少将军所求,要么将伴随少将军暂回青州。”
与司马禁儒的帐篷仅隔着不敷五米远,便是王月蓝和碧儿所居住的帐篷。
樊儒仿佛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游移了一下。
樊儒昂首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
他说的是真相。
樊儒连连点头。
“是。”军人分开。
在与军人等人分开不久,突降的大雨便迫使世人不得不找处所遁藏,樊胥借此机遇偷偷返返来。
“如此最好,趁此大雨,我等速走。”樊胥催促道。
“这个孝子,怎会这般不明事理。”樊儒自言自语道,“老夫此番为朝廷立下大功,晋王看在老夫面上,必然会宠遇于他,将来跟从在晋王身侧,平生尽享繁华,岂不强似在青州多矣。”
天公然下起雨来,一时候,麋集的雨点在帐篷的四周和棚顶飞溅起无数水花,如同稀有不清的小手隔着厚厚的帆布在不断地抓挠着。
“依末将之见,老将军临时依了少将军,要其回青州。待见到晋王以后,老将军可死力在其面前为少将军表功,便说抓捕韩休等人皆是少将军策画。晋王千岁定然大喜,待其封赏少将军以后,再令人接少将军进京供职,也免得生出祸端。”军人说道。
“老将军此言倒也不假。”军人说道,“只是少将军这般固执,对晋王千岁仿佛也颇多成见,如果进京与其顶撞起来,岂不要老将军和晋王千岁作难?”
“末将遵令。”军人答复。
“少将军莫急,末将恐天有不测,还是待明日一早再走不迟。”军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