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知礼,江南富少,李知行,金陵李家。
说干就干,两人睡意全无。
杨得水哈哈一笑,“我此人平时固然有些臭弊端,但还是识大局、谋大抵的人,当下这个案子,办得好了,对我们都无益,办不成,丢了乌纱还是主要,如果陛下起火,小命怕是保不住,我已命令,现在六扇门其他案子,都先放一放,统统资本,都供你们调用,你们可得好好表示,为我们门长脸啊!闲话不说,我备了一些酒菜,本日我这当年老的,好好接待一下你们。”
范小刀只得点头称是。
为何将这个案子给他们,范小刀也是云里雾里,不过他也不是躲事之人,既然安排下来,他们接着便是。一顿饭吃得索然有趣,幸亏有美酒,赵行不管这套,自顾自吃,范小刀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陪杨得水谈天。
看上去也没甚么大不了,但却引发了两人的重视。
范小刀心说,敢情他这是要套我话呢,他入职之时,也都填过本籍,幸亏当初分开黑风寨前,宋金刚已帮他弄了假身份,他们当山贼的,有些身家明净的,在处所都有端庄身份,杨得水必定已经看过,范小刀也没坦白,“杨大人,部属本籍青州,父母双亡,自幼随叔父游学在外,极少回籍,提及来,与大人有些近似哩。”
幸亏返来之前,他们已把卷宗抱回了家中,两人挑灯,带着“蓝知礼”有罪的假定,在客堂中重新翻阅卷宗,不知觉间,天气将晓,东方鸡鸣。
牛大富捡起卷宗,不觉得然,道:“不过是一本副卷,烤干了还归去便是。”说罢,便用袖子去擦拭卷宗,这些卷宗,早已陈腐,湿后油墨有些发污,有些笔迹看不清楚,赵行发了两句牢骚,牛大富道:“大不了,我再誊抄一份便是。”
俄然脑中一闪,他记得蓝知礼说过,仿佛本籍也是金陵,家属是比来崛起的富户,都是金陵人,那么他与李知行会不会有甚么干系?若两人早就熟谙,又以厚利为诱,将萧义律骗到裕泰油坊,然后将其殛毙,那就说得畴昔了。
范小刀抱着卷宗亲了一口:“本相,不在细节当中,而在于你那一泡尿中啊!”
他算看出来了,这两个小子看似平常,但能量惊人,短短两个月,又是锦衣卫批示使、又是宫里的大寺人,这些都是都城权贵,常日里八百年都不来一次的主儿,已经多次替两人出头,他在都城不过是一个五品官,要想把代理总捕头上的代字去掉,天然得凑趣一下他们。
杨得水摸了摸脑袋,把官帽摆正,道:“这个案子,陛下亲身督办,落在我们六扇门头上,你们没有下值,我又哪敢安息,刚看你们房内亮着灯,也没敢出来打搅你们。”
“不是大忌吗?”
蓝怀恩,金陵李家的管家。
牛大富的房间在内侧,起夜时,刚巧从他们身边路过,睡眼昏黄,来到客堂,将地上一盏没油的灯当作了夜壶,一泡尿下来,全都撒到了地上,弄湿了放在地上的一本卷宗。
两人齐道:“不可!”
“说来巧了,锦衣卫薛大人,本籍也是关外人,看这些日子来,他对你照顾颇多,不知他与你可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