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我让波折划伤了皮肤,让石子磨破了脚指,任何困难都没反对我去乱葬岗的决计。
奶奶向我伸脱手,我就搭着她的肩膀,扶着奶奶下了炕。帮奶奶穿好衣服,只见付强却还像是个无头的苍蝇普通,在原地转啊转的。
细看手掌上的雨水,是红色的。
我惊骇得揪住奶奶的袖管,奶奶一声怒喝,指着二蛋的爹娘骂道:“让你们把画烧了,偏不听。”
这一刻,我吓得惊醒过来,额头上浸满了汗泽,呼吸也是不均匀起伏,我镇静的看向四周,乱葬岗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毛毛细雨如雕刻的利韧,飘落在身上,带来彻骨冰冷的同时,模糊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在地上刨了一个大坑,二蛋就跳出来,然后是二蛋爹娘轮番上土埋葬。
我找了一处背靠野草剁的坟包子坐着,耳边传来的是呼呼的风声,却感受不到有风吹过,似恶魔的吼怒,又像是一个死了亲人的老妇在黑夜里哀鸣。
这统统过分安静,乃至于差点恍惚了我的双眼。
没想到此时的付强已不再是他,而是垫着脚尖,瞋目圆睁的看着我,他的神采也因为活力,变成了卡红色。
“不会的,等拂晓的第一丝曙光晖映在他的身上,节制他的鬼子就会烟消云散。”
“你……还好吧!”
奶奶冷哼一声,嘴中还在念念碎:“呸!跟我斗,下辈子吧!”
奶奶说完,就低下头对着我语重心长道:“新月,你先走,牢记不要回家,去王八屯的乱葬岗躲着,只要你人在那儿,我就能包管你活到大天亮。”
早晨,约摸个夜里十二点,有人对着我家的门就是一阵儿猛敲。
这白花花的蠕虫,可不就是土蚕吗?
有了树棍,回到最后的位置,我也胆小的闭上了眼。奇葩的是,我竟然睡着了。
我在腥风血雨中疾走,脚下的泥泞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颠仆在地,再爬起来,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苦。
满室的腥红时候刺激着我的双目跟神经,我不信赖,又挨家挨户的去看,所到之处,无一活口。
“奶奶,你咋把我往火坑里推呢!乱葬岗能是我去的处所吗?”
我睁着眼,即便困得高低眼皮打斗,也不敢小咪一下。传闻中的乱葬岗不但有着鬼怪,另有豺狼豺狼在这里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