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村时,他才嬉皮笑容地问我能不能把车开出来:“明天听你的,你说一我绝对不说二。”
江阳陪我下车往田华婶家里走时,看热烈的人里有人惊呼了一声,然后就有个特别不调和的声音说了一句:“啧啧,田华当初卖身子给这家有钱人了?估计她那两年接过很多客,哎哟……真不要脸。”
“希希啊,让你看笑话了。老妈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还真是没供错,瞧你多懂事。你放在你婶子这里的钱给了你外婆,估计又被你姨夫拿走了。我想过了,我筹办把家里的田承包出去,只留一亩地种口粮就行。老妈现在的身材也干不了多少农活,你说呢,要不要帮手把你家的也承包出去?如果同意就返来一趟,不然你姨夫那混球又要抢钱……”
江阳送我归去的路上,一向在偷偷撇头看我。我那种想哭又憋着不哭的模样估计很吓人,乃至于他一起上都很沉默,没再像之前那样耍贫。
早晨我苦口婆心肠劝外婆跟我一起走时,远远听到一阵狗叫声越传越近。
“婶,别哭了,我都懂的。”我也经历过,如何能不懂?
他不经夸,立马龇牙咧嘴地冲我挑挑眉头回身朝那些看热烈的人走去。
可我向来就没想过要谅解他,如果没有碰到庄岩,我跟外婆的平生都会被他毁掉。
她就叹着气抱怨我:“应当留一亩地给你姨夫他们种口粮的,没地就没稻子,今后吃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