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美人树问。
他拍拍我的肩头:“兄台,我晓得你背负仇恨而来,临时都放下,求一刻安宁。”
我捧着龙珠,难过往回走,一脚轻一脚重,大脑是混乱的。我走到妈妈这棵树前,轻声说:“妈妈。”
妈妈笑:“好孩子,妈妈要睡了,你从速归去吧。”
我站在树的内里,看着树枝层层粉饰,已经看不到白羽无忌了。这时,树的内里收回一声愉悦的轻叹,那是白羽无忌的声音,他找到了本身的归宿,天国里的桃花源。
我叹口气,点点头:“了解。”
“翔子,你也该归去了,不要在这里逗留。这里是天国。”妈妈说。
这棵树款款密意:“朱郎,奴家是柳娘,我等你好久了。”
白羽无忌看我:“兄台,本来这颗珠子我本身是不留的,我也想过,如果找不到柳娘,珠子就留给你的娘亲。不美意义了,现在我找到柳娘了,我要用珠子送她出天国。”
白羽无忌消逝了,而这颗珠子仍然湛湛生光,仿佛亮光比之前更加激烈。
凭直觉走了很长时候,树木垂垂少了,俄然有了光,我看到前面是一所占地特别大的古宅天井,远远的大门上挂着很多盏气死风灯,闪着幽幽红光。
我坐在白羽无忌的身边。他双手向后撑在地上,撑住身材的倾斜,神采悠然得意:“阴曹地府无间天国,森森暗中凄凄人语,业力因果暂抛脑后,和老友静赏心仪美人之小曲,不亦快哉!不亦快哉!”
美人树唱到:“……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幼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本年欢笑复来岁,秋月东风等闲度。弟走参军阿姨死,暮去朝来色彩故。门前萧瑟鞍马稀,老迈嫁作贩子妇……”
他们打着招魂幡,幡前是引魂灯,我俄然明白了,这就是天国婚礼。
他转头号召我:“兄台,别站着,人间天籁岂是我一人独听,奇文共赏才是大兴趣。来,来,坐我中间。”
妈妈大树瑟瑟一抖:“你的朋友呢?”
白羽无忌拿起龙珠朝着美人树一扔:“拿去吧,今后投胎若能记得我,我便欢畅。就算记不得也没甚么,我们这交谊就如《琵琶行》的绝唱,曾经有过曾经听过,便不虚此生。”
美人树声音委宛细致,饱含密意,最关头的是,她的声音空通达透,仿佛真从暗中的冥冥中来,我感觉比在冥河上听的女妖之声也不遑多让。
他回身就走,俄然美人树凄凄说道:“朱郎,留步。”
《琵琶行》是白居易的千古名篇,之前大略看过,没想到在明朝时已经铺成了曲。
白羽无忌笑笑:“这珠子只能用一次,只能超度一魂,你且走你的。”
白羽无忌转头。
“娘子,我来了。”白羽无忌向前走,越来越靠近这棵大树。我站在前面悄悄看着。
我也好久没有回过神来,沉浸在诗词曲风没法自拔,赞一声绝唱确切不错。
走在阴暗的天国,却仿佛感遭到一丝人间都没有的清冷。
我抱抱拳,心下恻然,实在没法言说内心的情感,只能叹口气。
我走进树的环绕范围,不知是不是心机感化,感受这里的氛围公然和内里不一样,仿佛暖和了很多。
白羽无忌哈哈大笑,走畴昔捡起地上的龙珠朝我一抛,我接在手里。白羽无忌道:“兄台,救你娘亲去吧,我和我的娘子在一起。”
唱到这里,美人树仿佛真的带着我们进入了境地,苦楚的情感传染在字里行间。我俄然明白了,这能够就是柳娘的出身,她和诗里描述的差未几,年青时标致斑斓,又是一手好琵琶,在秦淮河边,无数青年寻求她,当时的日子过得真是秋月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