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兹事体大,臣也只是猜想,并不敢实有所指。公主此次落水事出蹊跷,臣觉得毫不是偶尔,更不是她本欲轻生,而是有人用心所为,欲致公主于死地。”
徐少卿眉间微蹙,面上却浅笑道:“如果寄父喜好,那儿子这便叮咛下去,着人马上盘买过来,供寄父保养之用。”
他吁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打动,直直地立在原地,目光定在不远处那扇半启的雕花轩窗上,怔怔入迷。
焦芳干瘪的唇角抖抖地向上翘了翘,跟着也面色讶然的探头向外张望,皱眉道:“这些个小猴崽子,怎的越来越没端方了?在太后寝宫前吵喧华闹,成何体统?卿儿,你去瞧瞧是何事。”
“回陛下,臣方才也说只是猜想,并非实有所指。但据臣所查,公主似是被人引去液池边的。”
他言罢,连声嗟叹,不平中还带着几分悠然神驰的模样。
高旭愣了一下,随即便知其意,点头道:“这等小事不必问朕,你便本身看着做主好了。”
“平远侯眼下在那边?”
中间的人天然立即将他拦住,问其启事。
高旭闻言惊道:“不会的吧,她回宫也才数月,各处怕连见也没见过几面,会与谁生了仇恨?就算母后对她不喜,可也不至要这般吧?”
头所门头下,冯正面色忧急,带着几小我迎在门口,中间另有一名身着绿色黄鹂补服的太医垂首候立。
过了好一会子,殿门复又被推开,那御药局太医仓促出来,趋步上前。
“徐卿不必多礼,近前说话便是。”
“……以是么,哎,这个……卿儿,方才我说到那边了?”
徐少卿悄悄点头:“没有,但在液池边的林中发明一具内侍尸首,但脸上已被火灼了,脸孔全非,腰间牙牌也不见踪迹,若想知其身份,除非在各宫各监一一排查,别无他法。”
他这时便缓下了步子,见冯正趋步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寄父。”
“旁人?是谁?”高旭惊诧问道。
高旭听完,垂首愣了半晌,似在深思,又似在迟疑,最后叹声道:“徐卿,这事便放在一边,先不必究查了。朕方才已命人传了太医前去北五所,干脆你也畴昔,替朕瞧瞧皇妹。”
“千真万确。”
“回督主,已回清宁宫去了。”
徐少卿应道:“回陛下,传闻公主中午在液池水榭中闲坐,却不知为何俄然出错落水……”
“陛下,臣觉得这此中另有起因。”
徐少卿唇角一坠,玉白的脸上微微抽动着,咬牙问:“确切么?”
徐少卿垂睨着他,眸中寒光一敛,便点头道:“既如此,本督自会向陛下回旨,你去吧。”
徐少卿翻眼瞧了瞧,暗自屏着气,陡峭地应道:“寄父说,西城剪子坊有处淮扬盐商在京的别院,甚是壮阔……”
他不再多言,由冯正引着来到后院,见那先到的太病院太医正欲拜别,两名内侍在旁侍从相送,便顿住步子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午后。
“另有,立即暗中排查各宫各监人手,旬日以内,务必把那死人身份翻出来,一经查实,立即来报我。”
徐少卿微微躬身,面上带着些游移:“这……臣不敢说。”
徐少卿沉着气听完,待要答话,眼角却蓦地扫到一名内侍正从殿廊下急仓促地快步奔过,正朝清宁宫正门而去。
高旭脸上一顿,抬开端来问:“甚么起因?”
“是甚么人?找到了么?”
“公主环境如何?”
徐少卿领命而去,却步出了阁子,才一回身,面上便又冰封似的寒了下来。
徐少卿立在轿窗旁,颀长的身子半躬着,神采恭敬,但低垂的眼眸中却掩不住那一丝焦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