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来了几日都在后堂听讲,却还未曾到城中旅游,本日得闲,恰好去看看。”
她吓了一跳,在人前装模作样假扮伉俪,已是够逾礼的,现在却还要抽甚么求子签,就算是成心要玩弄她,莫非便忘了本身是个奴婢,不知顾点颜面么?
正在这时,那肥胖和尚已快步走了返来,双手抱着签筒捧到她面前,笑眯眯隧道:“女施主请。”
这么一想,便觉抱着签筒双手开端发颤,仿佛那东西有千斤重,将近拿不住了。
那和尚说着,便唤过一名小沙弥,低声叮咛了几句,待他去后,本身却没走,仍旧陪在中间。察言观色,见这二人中男的丰神超脱,目光如电,定然大有来头,而女的端丽娴雅,面上却微带一丝羞意,便料定本身之前所猜的不错。
高暧正自纳罕,瞥眼间却见徐少卿俄然愣住了脚步,神采大异,双目直直的望向劈面,竟自愣住了。
斯须间,那些人已到了近处,步子也缓了下来。
高暧定了定神,默念佛号,对着那大佛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心中虔诚的悄悄许了愿,这才渐渐摇摆起了签筒。
那和尚此时也顿住了脚,转头对他们使了个眼色,本身也退到一旁,垂首而立。
高暧红着脸,只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乱如麻,不自禁的便又朝徐少卿望去。
徐少卿挑唇一笑,双手抱拳拱了拱:“徒弟这签解得甚好,多谢,多谢。”
徐少卿道声谢,便和高暧随他从那边出去,又过了两道门,前面便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足有上百步。
高暧只作不见,昂首见徐少卿面上还是一副沉冷之色,忍不住又低声问:“如何,厂臣识得那人?”
既是如许,干脆便不分相互,就替他也替本身求一个福,又有何妨?
那屋内陈列极其朴实,莫说禅床器具,竟连桌椅也没有,只摆着一顶香炉和几只蒲团。
他越看越是喜好,走近一步,暗中抓住那只小手,凑在耳旁低声道:“非是臣成心攀扯,公主可还记得?臣曾说过这辈子没别的期望,只愿求个家室齐备,可惜身为奴婢,家室不敢想,子孙更加想不得,只能收底下的奴婢作个儿子聊以安慰。现在算是为下辈子求,公主佛缘深厚,便当替臣求一求,观音大士看在面子上,也许也灵验些。”
那和尚挥挥手,让他退去,便又换做笑容道:“两位施主真是故意,敝寺方丈讲经已毕,恰好相见,两位请随我来吧。”
那和尚合十一笑,随即正色道:“岂敢,岂敢,此签乃女施主心诚而至,小僧不过顺意而解,何足道哉?不谢,不谢。”
冥冥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说,若来世真能举案齐眉,琴瑟相和,儿孙绕膝,相携毕生,那平生便真的不枉了。
他们是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