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甚么想问,万事皆有缘法,固执那出息休咎做甚么?”她垂着头,不去看他,语声中却带着些幽怨。
而他却不睁眼,还是手捻佛珠,面如止水,只待他们坐定,便又问:“不知二位找老衲所为何事?”
“嗯,以那人本身来讲,此字或主拨云见日,福缘深厚,可若以施主论,日光如炬,或可遣散重重艰险,暖和其心,然心下之‘友’却一定是施主之友,乃至将为仇敌,却不是甚么吉兆。”
那老衲慨然一叹:“明显生具慧根,却定要妄持执念,自来多情伤怀,人间又缘何必难深重,大略皆是是以。罢了,休咎如何,方才老衲已与男施主讲解过了,女施主自去问他便是。”
望着她柔润热切的眼神,再想想方才那老衲的话,他俄然百感交集,纵是多难多难,重重禁止,但这颗心已然被本身照亮,前路的温馨还会远么?
她怔怔读完,又细心看了两遍,见那上面的确是徐少卿的笔迹,神采木然,站在那边,脑中麻乱不已,仿佛一下子被抽暇了。
她话音未落,便听“哐啷啷”的声响,那沉重的木门重又紧紧闭上了。
“自是两小我。”
那小沙弥合十一礼道:“这位女人也是刚来未久,女施主定然认得,请先入内安息,稍时小僧再送茶饭来。”
他走了……
“那……便请大师辨个休咎如何?”
那肥胖和尚叫沙弥奉了茶水,便退出了静室。
徐少卿心中一喜,身子微微探前道:“大师的意义是……小可所问为吉了?”
他舒眉笑了笑:“问出息这类事,臣天然是福星高照,运势亨通。”
那老衲顿了顿,又道:“施主是尘凡中人,老衲也不便多说甚么,只需服膺统统皆有缘法便可。”
高暧先前见他形貌清奇,已心生敬意,与徐少卿合十行了一礼,这才坐了下来。
“也罢,但不知是施主一小我问,还是两位都问?”
徐少卿略想了想,便伸指在面前的茶盏中蘸了些水,在青砖空中上写下了一个“暧”字。
那老衲又微微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便请这位女施主先行躲避。”
那老衲道:“女施主所写这‘卿’字,摆布皆似刀斧利刃,表示此人身处夹缝当中,进退两难,战战兢兢,稍有疏失,便有覆亡之祸……”
话还未完,却俄然见那老衲缓缓展开眼睛,瞳中竟是一片死灰似的浑浊,没半分光彩,乍见之下竟有些诡异。
言罢,冲外叫了一声,唤入一名小沙弥,叮咛他领高暧去静室外暂候。
“公主是礼佛之人,天然不是臣能比拟的,可这出息之事倒是不得不讲,公主莫非就不想问问此去洛城的休咎么?”
却听那老衲续道:“而这中间一字,乃‘人’上加‘目’,欲指其人前后瞪视,坚毅不平,昂但是立,毫恐惧缩之意,若非如此,只怕早已身入鬼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