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爷,丘爷,有甚么事好好说、好好说,佟儿还小……还小啊……”
妈妈和小丫头不成置信的盯着我,最后让步,替我换上了我指定的衣物。再看向水银镜,我心中微微放心:这才是我,一个不张扬、浅显浅显的我。
我略挑眉端,看着怀中一应的玩意儿,“我想我们该归去了。”
大宴群臣?这段光阴杨广不都陪着一众文武群臣在临春阁、望仙阁比武试文的么?如何想着要大宴群臣了?
杨丝蕊微扬着下颌迈着雍容的步子缓缓往杨广所处的方向行去。
阿谁多时不见动静的老刘满脸是汗的跑上前来,伸着双臂拦着青衣少爷,“我的爷,我的祖宗……你如何出来后还是肇事呢?你不是承诺了老爷、夫人,必不肇事的吗?我说小祖宗,你前次的伤才好不过几日,你……你要想想少夫人还等着你呢?”
扬州的雪绸是贡品,皇宫到处可见,还用得着她去买?可看着公主眼中明灭着冒险的眼神,我恍然大悟,她是要偷溜出宫?
呃……我嘲笑着摇了点头。
银票?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位青衣少爷用心用靴子的事挑起争端,然后好上演一出‘豪杰救美’的戏,这个‘美’,十有8、九是杨丝蕊无疑了。
杨丝蕊会心,仓猝从怀中取出一块天香绢,在秦妈妈的面前显摆说道:“妈妈瞧瞧,我要在这天香绢上绣上父皇所作的《春江花月夜》当礼品送给父皇。”
“你们安知我不是江南的?”
我讪讪一笑,没有出声,任着那名小丫头替我遴选着衣物。
我颇是震惊的再度低下了头,瞥眼间可见杨丝蕊的小手捏成了拳头,可见她现在严峻之极。莫不是严峻李晋阳会浮了本日朱雀门之事?
那扶着我站起来的中年男人仓猝捡起靴子,“我说少爷,您就不要太讲究了,人家不过一个小丫头,就是卖了她也赔不起你这双靴子啊。”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他的鞋子,那是一双皮革制就的长筒平头靴子,靴边滚以现下最风行的青鸟、白虎图案,仅这双靴子而言,大隋有很多官士不敷资格穿它,足见他身份的不普通。
“那李公子一身贵气,定不是浅显人家,保不准也是这批跟着父皇巡幸江都的哪家官宦后辈。”
直待我和杨丝蕊走到杨广面前,双双膜拜‘吾皇(父皇)万岁万岁千万岁’的时候,我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双穿戴皮革制就的、靴边滚以现下最风行的青鸟、白虎图案的长筒平头靴子缓缓的移到了我和杨丝蕊的面前。
或许是因了这位青衣少爷的俄然插手,那丘爷竟然不再存眷杨丝蕊了,而是有些愣神的看着丢在他面前的那只靴子。
只是熟谙归熟谙,可我就是想不起他是谁。我不由得摇了摇脑袋。
海之南起临春、结绮、望仙三阁,各高数十丈,连延数十间。皆以沉木、檀木培养,饰以金玉、外施珠帘,院中遍植芍药,每轻风暂至,香闻数里,这里是文武大臣、王子们议事、居住的处所。
命,躲不过、逃不开、避不了!
我不由有些傻眼。看动手中的一捧衣物,然后盯着仅着双蟒腾云图案紧身衣的少年,莫说我这手捧的衣物是古香缎织就,只说那一袭紧身的窄袖劲装亦是九霞缎织就,这少爷家必定相称的有钱!
想着这位自称李晋阳的少爷既然情愿脱手,那么必然会对佟掌柜父女的事善后,不待杨丝蕊多言,我仓猝一把拽了杨丝蕊,与李晋阳、老刘别过并仓促拜别,直到看不到李晋阳、老刘二人的身影,我才说道:“公主,若露了真身,此事必然会传到陛下的耳中,到时候我们擅自出宫的事如何算?说不定还要扳连一大帮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