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有些怠倦的揉着额头，缓缓的站了起来，又缓缓的走到一旁的石桌边坐定，半晌，他才喃喃说道：“难怪……难怪高氏有九分形似……只是高氏终没有那份英姿，而观音婢，不管是形还是神……像极……像极……”
“云之牡丹、云之凤凰……13年前……”李世民一边低声轻喃，一边扳动手指细细的数着，最后昂首笑道：“哦，是了，那一年突厥铁马队临贺兰关，父亲亲身率兵御敌。而小民和母亲、大哥等人守在太原……是以对陛下所言的那番天之异像未有耳闻。真真是可惜了，那番异像定是美极，见到的人只怕都会感染上些许的福分，真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一帝一妻，人之常理。
“可父皇不睬解的是……那一年……长孙将军为何力图亲身出使突厥？他但是突厥的夙敌，他莫非不怕命丧突厥之手吗？他回朝后为甚么要请辞去岭南隐居？依他对我大隋的功劳，他还怕我大隋虐待了他不成？”
这段旧事，我很清楚。不想李世民竟然缠着母亲也晓得了个完整。
十年前的岭南，他擅自作主将那上古兵器作为聘礼送予我父亲后被李渊罚跪，我看到的是那道倔强不羁的身影……
突地站起，杨广再度走到李世民面前，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这才是长孙将军为甚么请辞的启事，是不？”
很快明白杨广话中何意，眼中华光流转，李世民字字铿锵的说道：“为了江山安定，别说‘杀一儆佰’，就是‘错杀一千’也不为过……只是令小民想不通的是，文献皇后活着之时……不是另有萧妃娘娘么？陛下九五之尊……那命属牡丹的女子应当是萧皇后了！”
李世民也是个聪明人，测度之下早听出杨广的言外之意，他趁热打铁说道：“果不其然，跟着长孙将军第三次出使突厥，令媛公主用心挑起突厥内哄，借突利可汗之手完败都蓝可汗，最后亲斩都蓝，然后……然后他杀……她只要一个要求，但愿长孙将军带她回中原……”
“公主他杀身亡，临终的遗言是希冀能够回到故乡，葬到她的先祖身边……可这个时候已然改朝换代，将军的新主对将军情深义重，将军即不想负公主所托，又不想惹新主起疑说他贪怀旧主……摆布衡量之下，将军只好向新主请辞，以本身的官职为公主换来一片坟场。”
明显，杨广被李世民的话震惊到了，他硕长的身躯突地变得极是颓废，手亦是不再负于身后，而是自但是然的垂于两侧，头耷拉着，声音显得极度的悠远、细弱，“长孙将军……他还说了些甚么？”
只是杨广此时的神情，此时的话语，却令人颇是费解。
躲在花丛深处的我，嘴角抹过丝丝苦笑。原觉得统统已跟着父母的死别、艳姨娘的生离而尘归尘、土归土……不想这旧事早就惹人起了疑，起疑的人竟然是阿谁在临死之际都要诏我谨见的隋文帝。
公然，杨广因了李世民这声‘姨祖母’的称呼有些动容。他轻叹一声说道：“女人若为将来策划，不下男儿疆场上的厮杀……恰幸亏母后最担忧本身后位不保的时候，有一个巫蛊之师呈现在母后的面前……他奉告母后，将有一个命属牡丹的女子位居后宫、艳冠群芳……因了此，母后活着之时极度忌讳命属牡丹的女人，是以常常用巫蛊之术追杀那些命属牡丹的女人，即便是方方出世的女婴，母后也不会放过。”
看着李世民淡静、平和、请教之神，杨广眼中倒是波澜起伏，半晌，他似做了决定般，一字一顿道：“父皇临终前，奉告朕一个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