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意气风发、指导江山的父子二人,我想,这就是改不了的血缘,这就是改不了的宿命。
“可他毕竟未缴我的兵权,它日我仍旧能够受诏讨贼。”
这个‘他’是谁,呼之欲出。看来,面壁的两天,李渊考虑了很多,对‘杨广’的称呼,从先前尊敬的‘陛下’之称,现在带些恨意的‘他’了。
“儿子近段光阴长观天像也听民意,更和老刘、裴公等人时论天下事,以是才敢说出父亲大人认定的‘大逆不道’之言。只是儿子的这番谈吐就真的向来没有在父亲大人的脑海中回旋过?”见李渊气得髯毛颤抖的看着他,李世民也不睬会,兀自又道:“此番败于突厥,全因副留守高君雅疆场得胜,不想陛下竟然将此事归咎于父亲大人,危亡已经迫在眉睫,宜早定计。何况晋阳兵强马壮,一应辎重俱全,此时发难何患不成?兴义军、据长安如同探囊取物,何必遭此囚禁、坐以待毙呢?”
这个时候天使来监狱何为么?李渊和李世民同时互换眼神后,李渊轻声对李世民说道:“不成莽撞。见机行事!”
李世民扶着我坐在暖蒲之上,这才跪到李渊面前,“爹,可有想过本日各种所为何来?”
“今盗贼日繁,遍及天下,父亲大人受诏讨贼,贼讨完了吗?退一步说,即便父亲大人能将盗贼尽皆剿除,自古功高不赏,届时伤害更大。”见李渊呆呆的看着他,李世民又道:“只要方才之言,能够救祸,这是万全之策,愿父亲大人勿疑。”
“父亲大人。”李世民有些冲动的看着李渊,凝重问道:“父亲大人在牢中两日,可有想过李金一族何故会灭族?若那‘天子季无头’和《桃李章》公然只是民谣,按天命李氏当应图谶,哪会有李氏大族之家的灭门诛杀?若儿子猜得不错,这些都是陛下传出来的,目标就是杀掉统统可疑之人,本日有《桃李章》,明日会有《桃张章》、《桃王章》!”
“二郎,晓得不,你和为父年青之时普通无二。”看着次子高傲的勾起唇角,李渊垂怜的摸着李世民的黑发,又道:“即便你筹办了那么多,即便你大哥能够返来,但为父此时仍旧不能有所行动。”
“疑人不消,用人不疑……即便我为了隋庭肝脑涂地,但向来没有获得过他的信赖。我虽为他的表兄,但他一步步的重用我却有着他的无法和不得已。”语毕,一仰脖子,李渊将手中的酒倒入口中。
衡量半晌后,李渊仍旧点头,“还是不成……太冒险,叛逆之师数量庞大,如何逃得过他二人的眼睛?”
“父亲大人放心,这牢中高低皆是儿子的人,我们说甚么都不会传出去。”见李渊低头深思,晓得他实在早就有了‘计算’,目前只是在踌躇罢了,李世民顺势又道:“前些时还说父亲大人是太原之樊篱要加官进封,本日又说父亲大人讨贼不力将父亲大人打入牢中,爹,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啊。”
李建成此时若从河东撤回……无疑是将长安送予了杨玄感旧部,这只是个时候题目罢了。
“甚么体例?”
将手中的酒盏重重的拍在矮桌上,李渊怒道:“你这说的是甚么话?是要为父谋反么?为父常日是如何教你的?那些君臣之道你都忘了不成?”
然……我看到的呢?
听出李渊话中的不满和失落,李世民趁机说道:“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四起,父亲大人身处怀疑之地,其必将不能图全。关中天府之地,父亲大人此时若举兵西向以图大事,就无需受这囚禁之苦了。”
目睹李渊一笔一画,李世民不慌不忙跪下,痛声说道:“父亲大人倘若真要告密就尽量告吧,儿子死了,恰好去陪我那命苦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