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方过,模糊传来阵阵歌声,细细聆听,模糊可闻,“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承平人……”
“是。”
“你们的总堂在那里?”
三天后,李世民来了。
公然是醉了!
雪纸放开,我提笔看着窗外的细雨翻飞,终是提笔写道:“罩云飘远岫,喷雨泛长河。低飞昏岭腹,斜足洒岩阿。泫丛珠缔叶,起溜镜图波。濛柳添丝密,含吹织空罗。”
侯君集得李世民表示下去措置事情。我则有些肉痛的看着李世民,半晌只见他咧嘴一笑,萧洒说道:“本日应无极之邀,本王才重新拾起琵琶。只是本日一曲,将是本王的绝世之音,琵琶……本王再也不沾。”
在我和侯君集震惊间,传来琵琶撞地的碎裂之声,另有路人痛骂着‘哪个不隧道,拿琵琶砸人’的话。
箫声传遍‘春花秋月酒楼’各个角落,荡起民气阵阵波纹。
“不再便是不再,罗嗦个甚么?来,喝酒。我们说好,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能够令你全然放下思疑是我一向尽力想做到的事,可现在你这般鉴定,我却又有着莫名的失落。轻叹一声,我将本身的披风褪下披在李世民身上后,冷静的盯着他看了会子,终是跃出‘春花秋月酒楼’。
呵呵,为了竞得《兰亭序》,我又是如何对你的呢?不但强用了你的诗,更是将你气恼得仅穿戴一身中衣、打着赤脚回了你住的院子。
眺望虎帐的方向,那边篝火熊熊,可见人影绰绰,想必都在舞剑道贺。
“那是因为《破阵乐》最是豪放,便得箫也不得不甘心认输。”目睹李世民不置可否的一笑,我又道:“秦王……不如也来一首《破阵乐》,如何?”语毕,我将箫递到他面前。
“侯爷,去。”
声声弦音似马蹄踏雪、如战鼓擂擂、似惊涛拍浪……
“破阵乐……破阵乐……”我低喃着这熟谙的两句,霍地我恍然大悟,“秦王破阵乐!”
凭栏远眺,当年夺《兰亭序》时的一幕幕浮入脑中。
“无极,有没有人说过,你像极了一小我。”
将墨迹未干的雪纸悄悄拿起,我细念一遍后,笑道:“秦王爷的这首诗温婉灵秀,和当初的《饮马长城窟行》是绝然分歧的两个气势。”耳听得他‘哦’了一声,我笑道:“秦王爷的《饮马长城窟行》大有以天下为牧场之意,而这首《咏雨》却道尽烟雨氤氲的江南一个女子抱弹琵琶的画面,如果说前一首诗刚极的话,这一首……柔极。”
“去鼓励官方的人,是建庙也好、是建塔也罢,多做些为秦王歌功颂德的事。比如说秦王智诱宋金刚被骗的假粮堆,再比如说秦王不计前嫌、大纳贤士的点将台,还比如阿谁给秦王将士送饭的婆婆是天上的神仙等等……”
迟缓的回转过身,李世民没有答复我的题目,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可否吹一曲?”
一曲结束,我还沉浸在《破陈乐》的热血沸腾中,李世民倒是突地狂笑起来,大声朗道:“半月无双影,全花有四时。摧藏千里态,掩抑几重悲。促节萦,浊音满翠帷。驶弹风响急,缓曲钏声迟。空余关陇恨,是以代相思。”
我放下箫,笑看他道:“一首《破阵乐》,多少兄弟情。若非秦王和你的兄弟们同甘共苦,又何故有如此绝世之曲问世?”
诗毕,他又似个斗败了的公鸡,久久的盯着琵琶不言不语。
咦,他这是真醉了还是又在打甚么鬼主张?我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的脑袋,朗声说道:“无极既然说了要扶助秦王,自也是一诺令媛之人。今后秦王爷有需,无极定然会呈现在秦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