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丑下了车,径直往王四宝的朋友家走去。
看着二丑那凶巴巴的神采,我内心俄然产生一丝不安,都说是宰熟儿,这也算是一种宰熟儿,如果二丑没和王四宝来过这里,不晓得这里的环境,王四宝最起码不会在这里出事。
说话间,那片厂区就已经被三轮车远远抛在脑后,前边呈现了一片草甸子,初秋的季候,草已经发黄,但是看上去,还是很美。
“等车。”二丑说。
黑男人劈手把我的钱拿走,“还他妈算聪明。”
二丑一蜷身子,靠在洞壁上,一会儿睡着了。
一起颠簸,出了盘山道,上了一条沙石路,二丑刚才指的那几个厂子就在沙石路的中间,我昂首看看,阿谁烟囱有烟的仿佛是个洗煤厂,中间几个厂子不晓得是做甚么的,围着厂子周边另有一溜路边店,二丑看我一眼,低声说:“别看了,把头低下。”
二丑又是几声咳嗽,咳嗽的我都感受二丑真是病了。
“这他妈还差未几。”黑男人也笑笑,一指我俩,“他俩谁呀?”
我俩沿着树林又走了一截,前边呈现一个山丘,我俩翻过山丘,山丘后有一个洞,二丑先钻了出来,我跟着二丑也进了里边,洞里还挺宽广,洞里有烧过火的陈迹,另有一些残留的食品。估计这是平时放羊人临时待的一个处所。二丑真是早故意机,连这个处所都能清楚。
我跟在二丑身后沿着盘山道走了一段路,看看已经阔别了阿谁大车店,二丑停下脚步,站在路边,我也跟着站下,“丑哥,如何不走了?”
中年男人很浑厚地笑笑,让我俩坐到三轮车的后斗。我俩上了车,三轮车的后斗很脏,有着一股植物的腥臊味,还能看到混乱的植物粪便,并且坐起很颠,但是此时现在,我已经顾不了这些了,只求能安然地将明天的事办完。
二丑看看我,“行,那我先眯会儿。”
放动手机,丁二焦急地奉迎道,“三哥,张大憨催我了。得从速走了。”
二丑笑笑,拍拍我,“行,我们先分开这吧,换个处所歇一会儿,等铁哥的电话。”
“那你两之前友情如何样?”
黑男人的手愣住了。
这时,丁二的手机响了,丁二忙接起来,连连道,“好,我顿时畴昔,顿时畴昔。”
我忙笑笑,“晓得,晓得。”说着从兜里取出钱来,“大哥,一点小意义。”
“三哥,我哪能没表示,等我从张大憨那把鸡拉返来,我给你送几只,他那都是野生的土鸡,好吃。”丁二笑道。
“三哥,鸡都出笼了,再不去真晚了,早晨我把鸡亲身给你送畴昔。”丁二脸上既是无法又是奉迎。
“行,你小子会说话,别光说好听的,挣了钱连点表示也没有。”
“你小子现在脑袋也活络了,晓得倒货了。”黑男人直接在丁二的脑袋上给了一巴掌。
丁二也像是松口气,翻开了话匣子,奉告我们,阿谁黑男人叫胡三,是这一片着名的地痞,平时就靠周边这些厂子,路边店的庇护费度日,没事了,喝了酒就在路边守着,看哪辆过路车不扎眼,或是不对路,直接拦下敲钱,如果不给,直接砸车打人,没人敢惹。明天幸亏我俩乖顺,及时把钱掏了出来,同时又坐了他的三轮,不然我俩绝对没好果子吃。
“张帆,这如何样?”二丑边走边问我。
“快了,过了那片树林子就到了。”王四宝指指前边一片树林。
开车的是一个面相很忠诚的中年男人,停下车,问我干甚么?
“三哥,这不就是顺道搭个脚吗,又不是每天有搭脚钱。三哥,张大憨还等着我呢,再晚了,我怕就跑不了第二趟了,你看看能不能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