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辛可知现在这魏国名誉何人最高?”孙膑并没有答复他的题目,而是缓缓的反问道。
那田乞在齐景公身后逐国、高二氏,另立公子阳生,自主为相,逐步把握齐国国政。其子田恒(田成子)杀齐简公与诸多公族,另立齐平公,进一步把持政权,又以“修公行赏”争夺民气。数十年后,田恒四世孙田和废齐康公,并放逐齐康公于海上,自主为国君,同年为周安王册命为齐侯。厥后,齐康公死,姜姓齐国绝祀。田和仍以“齐”作为国号,史称“田齐”。这便是田氏代齐的后果结果,那三家分晋就更不必说了,本身便是三家分晋的受益者之一的魏侯不成能不清楚这一点,魏罃固然好大喜功、平淡无能,但却并不昏聩。由此推及开来,庞涓必定是不成能成为这魏国之丞相了。
俄然,领头的将军将手一挥,表示世人止步。如鹰隼般锋利的目光四下搜索了半晌,微蹙起眉,蓦地抽出别在腰际的短剑,徐行往前走,火线则是一个深深的埋没在黑幕中的墙角。
“这庞涓入魏十数年,身居大将军之职,位高权重,深得魏罃信赖,将魏国武卒尽付于他统领,而其人亦是很有军功,与诸国领兵交兵胜多败少,深得魏军将士信赖和敬佩,”孙膑兀自说着,目光不是闪过几缕精芒,“这丞相之位,尤胜大将军一职,如果位列魏国丞相,便能统辖国政,全面调剂魏国高低的人力物力,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而庞涓此人,桀骜不驯、眼高于顶,自恃本身军功显赫,只怕心中对那丞相之位,早已是觊觎有加,只盼那公孙痤早死,本身能够出将入相,达到名流为政的权力最岑岭,将武功武功两方面的功业都做到极致。”
“这...”国梓辛先是一愣,沉吟半晌,才谨慎翼翼的开口道,“老丞相公孙痤活着时,虽平淡无能,然其身为魏国三朝元老,自文侯起便身居高位,与魏武侯更是有君臣莫逆之情,论声望他自是无人能及,职位显赫。现在放手弃世,这魏国当中,名誉...”
“既是如此,先生如何断言这庞涓做不得魏国丞相。”听到这里,国梓辛更加的利诱了,按事理说孙膑对庞涓了若指掌,自是晓得这魏国高低,任谁的威望名誉都比不上此人,何况庞涓野心又是极大,不管从哪方面来讲,这丞相之位看似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国梓辛明显是对孙膑此言非常不解,当下开口问道,“先生如何见得?”
“吴起之鉴亦不过只是庞涓不能为相的原因之一。”更想不到的,孙膑竟是摆了摆手,面沉如水的接着说道,“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操生杀之柄,课群臣之能者也,此乃君主驭臣之道(注)。庞涓在军中小有威名,如果当真做了丞相,出将入相,军中其人能掌生杀之柄,而在朝堂上又能课群臣之能,如此人物,换做梓辛你为君侯,焉能容之,如果他日生了反心,只怕那田氏代齐、三家分晋之祸不远矣!”
“先生...此话怎讲?”国梓辛倒是被他这话说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头儿不得已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看向大蜜斯,神采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而蝶儿则是秀拳紧捏,柳眉倒竖,很久才接着开口:“那孙伯灵但是有何异状?”
国梓辛俄然止住了话头,目光投向暗中当中,仿佛是在等候着甚么,很久没有开口。
“梓辛但说无妨。”黑暗中的那两点亮色没有涓滴窜改,沙哑的嗓音复尔响起。等孙膑言罢,国梓辛这才接着开了口,“此时的魏国,大将军庞涓确是名誉一时无两,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