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所言的这个故事名为赵人卖履。”宋涛心知这些人想的是甚么,脸上却并无异色,自顾自的说道,“说的是畴前赵国邯郸有一家大商贾,世代以卖履为业。一日商贾执事入燕经商,路子中山之地,目睹中山无有穿履之人,心中大惑,旋即在街上拦住一男人问曰:‘中间为何赤足前行?’那男人对曰:‘我中山自古便是如此,大家皆赤足,早已是习觉得常。’那执事从行囊中取出一双鞋,详细说了然用法,对那男人说道:‘我本是赵人,专营此物,本日你我二人有缘,便赠一双给中间,当作礼品。’不想那中山男人倒是连连摆手,怒道:‘此物甚为累坠,我赤足已久,受之无用,中间自留罢。’说完便扬长而去。那商贾执事见状,无法收起鞋子,不日便入了燕境,不想那燕国亦是无人穿履,商贾执事叹了口气,本来筹算回转赵国,却不料将一双鞋丢失在路上,比及他发觉,返身找寻,但见一燕国男人手执那双鞋,站在路旁。执事本欲寻回鞋子,那燕国男人不但没有交还,却反倒扣问清楚了此物之用法,连续买了数十双,并且与执事商定今后将会大量买进其所制之靴…”说到这里,宋涛略微顿了顿,仿佛想要歇口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公孙贾端坐着大声说道:“先生好为大言,一定是有真才实学,只怕到头来反倒是自取其辱罢了,徒令我等儒生笑话。”
“你…”孟坼乃是文臣,而宋涛连发四问,皆是不但触及民生更兼军事、吏治,他如何答得出来,因此手指着宋涛,口中吞吞吐吐,却说不出话来。
老甘龙人老成精,深知变法的实施与否,并不在于宋涛的巧舌令色,而在于堂上秦公的决计多少,只要不让国君下定决计实施变法,那么任这宋涛再如何说道,也只是白搭唇舌。因此他不象公孙贾与杜挚般与宋涛纠结变法的可行,反倒直接摆了然变法不成为的观点,朝端坐的嬴渠梁朗声拱手道。
“鄙人俄然想起在大梁洞香春之时,曾听人说过这么一个故事,不知君上与诸位大人可有兴趣一听?”宋涛冷眼望着这些劝止秦公变法的朝臣,心中暗忖:所谓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当真是好笑不自量。而对于如许的场面,他早有筹办,因此面色稳定的朝黑玉堂上的秦公一拱手开口说道。
几家欢乐几家愁,一干保守之臣被宋涛说得哑口无言,那么本来就支撑变法的景监天然是暗自光荣不已,望向宋涛的眼神中,佩服之色也不自发的多出了几分。
“上大夫言重了,鄙人有言在先,这不过是个故事罢了,是真是假、是确有其事还是怪诞不经,您又何必穷究。”宋涛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只是此中事理,诸位心中明悟便罢。”
孟坼目睹他如此说法,脸上笑意更盛,昂着头朗声道:“先生但问便是。”
而那些朝臣们只觉得这宋涛对上大夫之言无话可说,竟是要说个甚么故事,纷繁暗自蔑笑不已,任由他说者道听途说来的故事,也无人有贰言。
“荒诞,世上如何有此怪诞不经之事?”如果听到这里,老甘龙还没听出宋涛的言外之意,那他便妄为秦国的政坛不倒翁了,只见他展开双眼,冷声说道。
宋涛眉梢一挑,张嘴便答道:“鄙人所言,句句皆是发自肺腑,乃是寻访秦国三月之所得,何必引经论典?何况寻章摘句,不过世之冬烘所为,如何能说得纵情邦立事?自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鄙人纵览古籍,也未审其平生所言有何取自典范。如此,又何必效仿墨客,只顾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言事?敢问大人,此等行动如何能用于治国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