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梓辛点应道。
国梓辛紧抿着双唇,久久未发一言,整间屋子里除了风吹动油烛而产生的纤细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声响。直到门别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拍门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大人,时候到了。”
“今晚我于他在驿所对饮...”国梓辛将早晨宋涛之言大抵与男人复述了一遍,其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窥视男人神采可曾有变幻,却发明男人神采如常,仿佛对本身所说无动于衷。但是当国梓辛说到“天道悠悠,事各有本。大才在位,弱可变强。干才在位,强可变弱。春秋五霸,倏忽沉湎。由此观之,岂能够一时强弱论终究归宿?”
国梓辛这才惊觉起家,伸手拂去额头上不知何时排泄的一层汗珠,走到门边推开屋门,门外是阿谁刚才端铜盘上酒的侍女。
只可惜这大梁城当中没有人比他国梓辛更体味此时齐国的局势,齐国虽为春秋首霸,显赫一时,但是自齐景公起,公室败北,引得民怨沸腾,田氏代齐以后虽“修公行赏”以取民气,但是国势仍旧积重难返,昔年齐王田因齐新进即位,却好为乐长夜之饮,沉沦不治,委政卿大夫,乃至于九年之间,诸侯并伐,国人不治。虽齐王受淳于髡切口进谏,现在似已有幡然悔过之心,但是海内权贵之基倒是根深蒂固,在一些贵族的封地里,国法乃至还不如私法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