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到东海公时,东海公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押送的款项,是来还债的,还是我的飞钱专运呢?”
而后,终究见到了……东海公。
在父亲的殷殷希冀和几个兄长的妒火中,葛四郎无法起家南行,但他非常磨蹭,乃至在路上生了一场病。
葛四郎吓了一跳,袭泉州?用我做甚么?
就如许,葛四郎带足护送钱车的门客,赶着三十多辆骡车,从虔州一起浩浩大荡而来。
葛四郎立时满身冒盗汗,苦笑道:“是,是东海公的飞钱专运……”
张老参军立时无语,东海公这是拿袭泉州这等军国大事都当练兵?没难度制造难度也要上?
张定南老参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躬身道:“第下,前夕泉州军新败,若顺势掩杀,何尝不成有奇袭之效,但泉州军败,据此已有七日,此举,既无奇袭之效,又无圣谕之义,第下何不等圣谕到,若圣谕削晋江王藩位,令第下招讨,如此师出驰名,募集乡勇,大肆征讨,又得各处藩镇相处,贼患必平,如此才万无一失。”
陆宁在海州临行前,存入了葛家柜坊万贯铜钱,却说不想去其泉州分号支取,要葛家将铜钱运来漳州亲身交给他,若分歧意,这些铜钱就存柜上,今后再说。
葛四郎运送大笔铜钱来漳州,天然一起都派出门客刺探,路上就获得信,东海公方才在漳州击溃了泉州来犯军马。
这差事,就落到了和东海公“交好”的葛四郎头上。
“不消怕!”陆宁笑着拍了拍他肩头,“只是借用你的车马罢了,此战必然胜利,不会给你葛家带来丧失,本公与你葛家,今后合作的机遇还多着呢。”
并且,我家在泉州也有一家极大的柜坊啊,你们争权夺利相互血拼,我葛家是贩子,怎能明目张胆的帮你?那我泉州柜坊可不转眼就被晋江王抄没?
“要袭泉州?”
陆宁笑了笑,说:“那都好说,你来的恰好,我要袭泉州,恰好有借助你之处。”
葛四郎一个头两个大,脑筋复苏后,他是很不想再见到东海公这个恶魔的,但恰好,家属里都觉得他和东海公订交莫逆,父亲也非常为他高傲,感觉他接人待物很有进步,竟然能和那传闻中喜怒无常的滥赌鬼交上朋友,这等重担,天然要交给他。
东海公如许一说,众官又那里还敢多说,都躬身,称:“是!”
……
但不管如何拖,他毕竟是要面对这个恶魔。
等这些双骡大马车,足足三十多辆停靠州衙广场另一侧,来了典卫领受,葛四郎才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