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干闻言,长舒了一口气,摘下警帽用手指头转着,贼兮兮的凑到程千帆身边,“帆哥,借点钱。”说着努了努嘴,“车钱还没给呢。”
金克木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照片,他表示世人传看。
现场起了一阵小混乱。
“门生?”何干凑过来,迷惑问。
没有人再嘻嘻哈哈,统统人都明白,这是有大行动了。
不过,既要抓活的,又不能开枪,这两个要求便是金克木也在内心骂。
何干刚才那做派在不明本相的旁观者看来,就是妥妥的一副巡捕欺负夫役车夫的画面,这也合适这个‘张扬放肆’的二代巡捕的恶名。
席尔瓦仿佛明天一向表情不佳,他挥挥手,“行动吧。”
要不是程千帆心机周到,通过何干居处到巡捕房的间隔计算了车费,他也会曲解何干这个新朋友。
这便是何干,便是做功德也是恶人恶相。
“徒弟,有任务?”程千帆小声问马一守。
他是用法语说的,带着比较浓厚的青浦口音,听起来非常古怪。
不过,实际上政治处的重点缉拿工具一向都是红色分子。
覃德泰人称笑面阎罗,人的名树的影,其人本性、手腕可见一斑。
当然,红党的特科构造的红队是例外,这是红党的除奸行动队。
几分钟后,看到政治处查缉班的班长席尔瓦在查缉班的翻译修肱燊、中心巡捕房总巡长覃德泰的伴随下呈现的时候,程千帆心中悄悄警戒。
程千帆没有再细问,他怕引发对方的警悟和思疑。
“抓捕行动。”马一守没好气说,他现在就是在混日子,副巡长的薪水不错,另有青帮按月给的不菲的花红,他只对捞钱有兴趣。
故而程千帆猜测刚才车夫不是说钱不敷,应是说钱多了要找钱,倒是被何干以对方竟然瞧不起何干大爷的借口‘打’跑了。
“是!”统统人行法度军礼,马靴用力踏地,大声喊道。
……
他先是向席尔瓦敬了个礼,在获得对方的回礼后,才走上前训话。
“你拿了我一元钱。”程千帆对返来的何干说。
他们那里是体贴任务,体贴的是任务有没有伤害。
世人围着巡长金克木,七嘴八舌的扣问。
这帮怕死鬼。
如果觉得这是一名驯良之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程千帆站在二楼窗边,他看着楼下何干将车费扔在坐位上、车夫连连摆手,何干一脸不爽的仿佛还威胁要揍人,车夫拉着车逃普通的跑开了。
“帽子,我帽子呢?”何干低声问,他警帽找不到了。
“是啊,这么大的阵仗。”
双龙坊是金神甫路的双龙坊寓所。
并且,此次是查缉班的班长、法国大拿席尔瓦亲身摆设行动,这阵仗由不得程千帆不警悟。
照此猜测的话,其他两路巡捕莫非也是按图索骥?
修肱燊朝着中心巡捕房的总巡长覃德泰点点头,“老覃,摆设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