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善!”
可惜了,可又怪谁呢?望着下轿的钱姨娘,师爷冷静替她上跟蜡,钱姨娘,您啊,自求多福吧!
“你可知克日朝堂出了甚么事?”
吴林娘笑着道:“可先生可知这娑罗树每年春季叶子都会残落,到夏时才再见抽新芽?”
师爷面前一亮,略一思考,不由赞叹,“府尊真是贤明,如果被刘瑾晓得百小生乃是女子的话……”
“可府尊……”
简宁讪讪一笑,吴林娘也不再纠|缠这话题,只道:“mm且去坐坐,我去前头迎迎府尊,想来也是快到了。”
“恭谨不如从命。”
他望向巷子深处的娑罗树,目光幽幽,沉默半晌又道:“巡抚宁夏佥都御史刘宪、陕西巡抚右副都御史杨一清这等高官都未能幸免,皆被罚米例。重者五百石,轻者三百石,一半官员致仕,就连那死了的刘宪也没放过,仍旧罚了五百石粮。而前不久,王鉴之都被赶出了朝廷,至于杨一清,被罚了粮便是向朝廷上书回家思过,朝廷竟同意了!那但是杨一清啊!”
吕德胜摸着髯毛,笑着道,“实在之前百小生的书就流入都城了,只是老夫感觉这等好书若不大肆鼓吹岂不是藏匿百小生才调?恰好京里有几个交好之人家里运营书铺,前两日我便是让人将书送了出去,到时也好让天子早早明白我江南女子的才调。”
吴林娘暗赞了一声:好个短长的娘子!小小年纪心机竟如此细致,这话应对的竟是滴水不漏,不愧是能写出画皮等佳作的百小生!
“哼!”
“这话要别人说我定觉得是在热诚我,可从云舒mm嘴里说来,便觉是赞誉。”
这话题有些沉重,二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面前的女子乃是韵园的仆人,本年二十五,却已守寡七年。当年她的夫君在一场时疫里丢了性命,可谓惨痛。
“这等宦官实在可爱!”
“若不是品性高洁,本府又如何敢冒这险?听闻那女子面貌甚清丽,气质更是高雅如菊,又兼这等才调,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男儿回绝得了?”
花木扶疏,清流回环,曲桥蜿蜒……
简宁笑着道:“兰谷先生(注1)虽是才情卓著,可却运气盘曲,哪如春日的繁花似锦?他的诗词是将春夏秋冬的悲惨都道尽了。”
“不生不灭,不历尽甘苦如何成绩元曲四大师的白朴?”
“你无庸担忧,在这晋陵城大老爷们是世家,下来是皂吏,最后才排到这些老爷们。”
吕德胜冷哼,“他那翅膀张采更是可爱,竟说处所官员的财帛所出乃是搜刮小民,所进献者不到非常之一,当真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吕德胜感喟,“未出正月,刘瑾便是出京查对赋税,没多时,这工科给事中吴仪便弹劾了历任巡抚都御史徐廷璋王珣、孙需、杨一清等十六人,更是揪出侍郎顾佐及管粮郎中、副使、佥事徐健等十八人……”
“噗!”
吕德胜点点头,“天子还是太子时,刘瑾便经常寻来希奇之物奉迎天子,我们的贤人最是喜别致的,你说若这画皮,陆判写得如此别致,刘瑾可会放过敬献天子的机遇?”
正说着话,有人禀报导:“大人,钱姨娘抬来了。”
师爷啐了一口,“门生听闻现在处所官员入京都得交纳贡献,世人因惊骇刘瑾权势,纷繁行纳避祸,每省多至二万余两。又因路途照顾不便,而贷钱京师富豪之家,待回任以后再搜刮了偿。现在朝堂清正之人纷繁拜别,今后这阉货怕是更放肆了。”
想到这些,便觉头皮有些发麻,摸索着问道:“姐姐可知老父母大人爱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