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灯,屋子里空荡荡的,枕边人已空,一看闹钟,已经是半夜三点,内里雷雨交集,风声高文,宋玉不晓得去哪了。
我翻开客堂的灯,他浑身湿漉漉的,佝偻着身子,满脸要求的问我,“秦冲,能,能陪我下盘棋吗?求,求你。”
见我有些踌躇,抠脚陈又说,“你放心,宋蜜斯早就出去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进这门。”
我是真不想跟老东西下棋,太恶心了,棋子上那股子臭脚丫子味,能把人活活熏死。
他没有转头,拖着长调,轻叹说:哎,这世道,人比鬼毒啊,是人是鬼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你用心去看,善便是人,恶便是鬼!
我量这老东西何如不了我,就让他说清楚,没想到老东西还赖上了,说他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和我再下一盘棋,他要投胎,得消了怨气,找到尸身才行。以是,必须让我陪他下一盘棋,边下边唠嗑。
我说,那成,我们边下边说,你要敢耍花腔,我就灭了你。
但他也就这么个心愿,要不了了,只怕每天早晨会来找我,还不如忍忍,成全他得了。
抠脚陈述,他也不晓得,吕蜜斯说,我必定能找到他的尸身。
鬼的声音,有很强的穿透力,衰老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荡着,非常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