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穗香,苏梅站到苏瑞锦面前,然后微微探身道:“瑞哥儿,茗赏做了杏仁豆腐羹,你要不要去尝一些。”
“四姐如果不想笑,便不要笑。”顿住步子,苏瑞锦一本端庄的看向面前的苏梅道:“存亡有命,繁华在天,四姐天生福分,有夫君相守,姻缘完竣,今后子孙绕膝,可享嫡亲之乐也。”
听到苏梅的话,茗赏微红了脸颊,不美意义的垂下了脑袋道:“奴婢,奴婢还想服侍四姐儿。”
“万物皆有灵性,如果碰到了有缘人,自会相认。”揣着宽袖当中的佛经,苏瑞锦侧头看了一眼苏梅,沉默半晌以后才开口道:“老祖宗还是体贴四姐的。”
“傻女人,说甚么傻话呢,只要你们不要我,我那里会不要你们。”伸手覆上妙凝与茗赏的手背,苏梅轻笑一声道:“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快随我一道去见老祖宗吧。”
小门正对一条曲折小廊,苏梅端着身子跟在苏瑞锦的身后,微微抬首之际,才发明这苏瑞锦不知何时,竟然与她普通高了。
“四姐儿, 奴婢做了您做欢乐吃的玫瑰酥, 厨房里头还炖着一盅温奶。”茗赏站在苏梅身侧, 双眸微红道:“奴婢在保宫狱里头听到四姐儿去了的消逝, 也是悲伤了好久,幸亏四姐儿没事。”
“只要四姐儿情愿开口,四爷定是会应允的。”听到苏梅的话,穗香抿唇轻笑一声,然后从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子从地上起家道:“四姐儿,老太太怕是要醒了,您要去与老太太说说话吗?”
“是。”妙凝轻应一声,从速带着丫环婆子去将那些红绸灯笼给撤了下来。
看到与穗香一道进到阁房里头的苏梅,苏瑞锦放动手里的狼毫笔,拢着宽袖从书案背面起家,恭谨的与苏梅施礼道:“四姐。”
说罢话,苏瑞锦小大人普通的将面前的佛经收好置于宽袖暗袋当中,然后引着苏梅从一侧小门而出。
“多谢四姐儿。”穗香垂首与苏梅行了一礼道。
“哟,多大的脸儿呢,我给看看。”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伸手捏了捏妙凝的脸调笑道:“脸真大。”
“我天然晓得。”低垂下微红眉眼,苏梅伸手摸了摸濡湿眼角,然后轻勾起唇角,艳绝面庞之上显出一抹苦涩笑意道:“只是不知为何,有些伤感罢了,大抵是这春季徒伤,惹人沉闷吧。”
“四姐儿,奴婢晓得这话超越了,但奴婢还是想恳请四姐儿与四爷去说说,看能不能让老太太与太妃见上一面。”穗香踌躇半响,终究还是开了口道。
走在熟谙而空荡的房廊之上,苏梅端着身子,脚上的木屐“噼里啪啦”的敲打在硬石的白玉地砖之上,仿佛隔世。
听到苏瑞锦的话,苏梅微一愣神,半晌以后才轻笑着道:“削发人不打诳语,瑞哥儿你但是犯戒了。”
“四姐儿,算奴婢求求您了,您就看在老太太这与您这十几年的面子上,让老太太好歹宽宽解吧。”穗香提起裙裾跪倒在苏梅面前,声泪俱下道。
跟在苏瑞锦身后,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渐渐走出正屋。
“圣上方才走,这会子弄这些艳气的东西,怕是会惹人诟病, 从速撤下来。”蹙了蹙眉, 苏梅声音细糯道。
茗赏一贯话少, 能如此掏心掏肺的说出这些话来, 对于她来讲, 实属不易。
细薄裙裾随风飘漾,带起一阵金饰香风,苏梅下认识的抬首往老太太正屋侧边的窗口处望去,只见那处坐着一个身穿细薄袄袍的纤瘦身影,帮手持狼毫笔,坐在书案背面细细的誊写着佛经。
若说马焱是万恶之源,那瑞哥儿便是千善之地,那股子与马焱浑身戾气全然分歧的温润沉寂佛香气,细致和缓,就连他面前的佛经都好似染上了一层淡雅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