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帘被撩开,丫环又出去挑了一次暖炉,在看到蜷在软榻上睡得正香的苏梅时,哈腰替她掖了掖那盖在身上的小被,才提着裙摆出了阁房。
坐在马焱劈面的苏娟巧缩着小脑袋,面前摊着一张尽是墨渍的大字,镇静的收回那落在马焱脸上的视野。
听到苏洲愉的话,三人一点都不敢辩驳,低垂着小脑袋,哆颤抖嗦的出了屋子,顶风跪在那秋瑟的天井当中,冻得直颤栗。
苏梅双手叉腰的站在书案上,用力的抬起本身的小短腿朝着宣哥儿的小腿踢了一脚道:“你走!”
自苏梅净过面以后,阁房当中除却那袅袅而燃的细雅熏香,还带上了几分浓烈的玫瑰香气,闻到这花香味,马焱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他停下本技艺中的狼毫笔,微抬视线,往劈面看去,只见那小人儿将脑袋搁在书案上,闭着双眸睡得正香,白嫩的小手蜷在脸侧,露脱手背上圆圆软软的肉璇。
“娥娥mm……快点挥鞭……”一把抓住苏梅的小手猛力的往马焱后臀处一打,宣哥儿镇静的声音透过丰富的毡子几近传到外头冷凝的天井当中。
“去院子里头跪着。”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宣哥儿,苏洲愉转头看向那还压着马焱的顺哥儿与成哥儿道:“你们两个,一道出去给我跪着!”
苏梅坐在软榻上虎着一张白嫩小脸,耳边嗡嗡的回荡着宣哥儿刚才说过的话,悄悄的扯了扯嘴角……低劣?
手心处仿佛还残留着那紧实的触感,苏梅用力的瞪着一双惊骇水眸,垂首之际蓦地对上马焱那双愈发深沉了几分的黑眸,而在看到他那轻扯起的嘴角时,下认识的便颤抖了一下身子。
跟着马焱端茶的行动,那小被从他手肘处带起,被他用巧力一掀,重又覆上了苏梅撅着屁股的小身子。
鼻息之间的玫瑰香气愈发浓厚了几分,马焱不着陈迹的往侧边挪了挪身子,便见从外室走进一丫环,谨慎翼翼的托起苏梅软绵的身子置于他身后的软榻上。
成哥儿全名苏成和,是三房钱氏所出庶宗子,虽长得一副虎头虎脑的凶蛮模样,但可惜是个心智不全的,不过幸亏钱姨娘只这一子,以是即便心中不平,对于这独一的儿子还是系上了几用心机的,只要时不免肝火激起,欢乐脱手吵架一番。
听到成哥儿的话,苏梅哈腰又从那书案上攥了一块玫瑰酥在手里,然后直起家子递给成哥儿道:“喏,给你。”
“唔……”许是感觉热了,苏梅伸着小腿踢开了那丫环盖在她身上的小被,翻着屁股转了个身。
“谁敢动爷爷……父,父亲……”乍然开口的怒骂声变成了颤抖的颤音,宣哥儿抖着身子惴惴的看向面前还穿戴一身官服的苏洲愉,吓得小脸一片惨白毫无赤色。
“扶桑园里头的绿云与我说,焱哥儿今早遗溺了,还拿茶壶倒了水在床铺上头……”宣哥儿翘着小脑袋,一边尽力的嘲笑着坐在书案前誊写经籍的马焱,一边朝着坐在软榻上发楞的苏梅道:“四mm你说,拿个茶壶在床铺上倒点茶水,这般低劣的技能还真觉得别人不晓得呢!哈哈哈……”
窗外秋风阵阵,打的窗棂处的木条嘎吱作响,烦复的房廊处,幼白带着一大肚女人往一侧偏房走去,半晌以后,外室当中正斜靠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的老太太被老婆子搀扶着出了屋子。
“啪啪……”拍了拍本身沾着碎屑的双手,苏梅朝着两人瞪起一双圆眼,裹着袄袍的圆滚小身子高高拱起道:“瘪嘴!”
“娥娥mm……啊……”宣哥儿正镇静的踩着脚上的鹿皮靴要爬上书案,倒是俄然被人拎着后领子给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