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湜摆摆手,让赵士程坐下。赵仲湜看着赵士程焦心的神采和体贴的目光,心中又暖又痛。
赵士程见赵仲湜神采更加怠倦,只好辞职。
赵仲湜悄悄抚摩着灵牌,沉默无言。常日里严肃的濮王现在就像是一个苍茫无助的中年人。
赵士程当然明白这是唐婉为了去王府别院找的借口,因而又仓猝赶去了别院。
“爱妻珊瑚之灵位。”
韩世忠说完,抱拳后回身就走。
“世子请说。”
赵士程从速赔笑道:“对不住,是我孟浪了。”
“你当真想要去金国?”赵仲湜怠倦地问道,同时内心又怀着些许赵士程能回绝的希冀。
“李管事带着人晃了一夜呢,奴家身上银钱未几,不能替世子看赏,世子莫要忘了呀。”唐婉赧然道。
“奴家已经细细记下了这些配比,香气浓淡皆可照此配比来做,不过奴家更喜好淡一些的。”
“小婉,我有事要奉求你。”赵士程道。
“此礼敬王爷,但此礼以后老夫当直言不讳!”韩世忠站直了身子大声道。
“世子...手...”
“士程不过是力量大了些,这些年来他学的技艺便是连临安街头舞枪弄棒的杂耍之人都比不过...”
“二来朝堂如果没了王爷,秦桧必将再次介入户部,如果让秦桧把控朝堂,我大宋...完了!”
韩世忠点头道:“世子不是力量大了些,而是力量非常人所能有。有这个力量,技艺便不再首要,岂不闻一力降十会?”
“少保勿再多言,本王毫不会让士程出使金国,他...他是我濮王一脉独一的男丁...”
“去吧,为父要歇息了。”
下一刻,濮王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还是叫个郎中来给爹看看吧,您这模样我看着惊骇。”
......
“世子放心,奴家晓得了。”唐婉点头道。
“啊?哦哦...”赵士程赶紧放开唐婉的小手。
“珊瑚...”赵仲湜悄悄呢喃着。
见到赵士程,唐婉欢乐地向赵士程举动手里的册子道:“奴家已经晓得香水气味的配比啦,世子您看。”
卧房里有一个小小的神龛,神龛里放着一个牌位。
“使不得,少保何故如此?”赵仲湜从速起家遁藏。
“差点忘了闲事。”
“没甚么伤害,放心。”赵士程看着有些慌乱的唐婉安抚道:“两邦交兵还不斩来使呢,何况我只是去金国祝寿的。”
“近年来金狗气势放肆,多次三番犯我大宋边疆,讹诈我大宋朝廷赋税!朝堂众臣都被金狗吓破了胆!”
“你...不再想想?”
“呀!登徒子!”唐婉闪电般缩回了手,脖子都羞红了。
“爹,您别担忧。此次去金国说不定我能扒下金狗一层皮来!”
“我发誓,我...”赵士程话未说完,唐婉伸手悄悄遮住赵士程的嘴道:“世子莫说,奴家书你。”
“孰轻孰重,老夫言尽于此,望王爷三思,老夫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