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呢?”
云折在府,虽未苛待,穿度却都是以庶出规格,临时做的几件华丽的衣服,也都随嫁奁带入了东宫,他与云洁绣身高尺寸又不符合,那里去找合适的衣裳?
云霄大要平静,实则背后已经凉了一片。
这几天她内心大起大落,婚时喜婆返来奉告太子妃身份伤害,她心急如焚,夜里却又得了动静,说太子和太子妃相安无事,她正松了一口气,隔日便收到了太子殿下命人送回家的所谓“家书”,此人更是以男装回门,不得不让人忧心。
“……”
云折轻摇折扇道:“想必母亲也已经得了动静,我是如何进的东宫。”
太师夫人较着不信,认定了他用心为之,刚好绿罗端了茶来,便转而斥道:“绿罗,你说!他为何晕倒?”
云折道:“闲谈。”
阎漪抬眼便看到花栗树下,紧密靠在一起的两人,顿时神采一沉,快步走畴昔。
阎漪理亏,气却没消,直接低头扯开他腰间的玉饰腰带。
云折合扇的手一顿。
而不想见到太子妃的数人,聚在太师府正堂, 品茶慢谈。
那人回禀终是慢了一步,还没开口,人已经进了院门。
跟在太子身掉队来的一人道:“回夫人,回门宴开了,有几位皇子前来道贺,太子殿下叮咛,筹办几套蜜斯的衣裳,让……让太子妃换上。”
绿罗吓了一跳,直接跪倒在地,稳稳端着茶盘,低头道:“公子他确是身子不适,太医说是婚前忧思,加上没有歇息好,才会如此。”
……
太师夫人一脸猜疑,云折却抬眼,看着跟在绿罗身后走出去的人。
云折暗中撇嘴,面上却轻摇折扇,点头应下。
她眉宇间尽是女儿家的打趣嘲弄之态,眸底却藏着深深的摸索。
他矢口否定,阎漪并不暴躁,手指摩挲着沾了茶水的杯沿,眸光明灭:“二十年前,有一男人,与立室嫡女成茵于城外俪山寺后禅院相遇,男人对她一见钟情,成茵亦在当时对男人芳心暗许,两人两情相悦,正与父母谈及婚嫁之事,却逢宫当选秀,一道圣旨将成茵召入后宫,纳为妃嫔,立室嫡女在宫中步步高升,后诞下七皇子,册封瑜妃,至于那位男人,娶名家女子为妻,入朝堂为官,现在的位置,及他坐上这个位置的目标,想必太师也不消本宫特地奉告了。”
绕开了圆房的话题,云折笑着和贴在他身上的少女周旋,直到守在院门的奴婢缓慢走来,才停了下来。
云折摇扇的手一顿,转而笑道:“若此事当真,你但是想本身换我返来?”
阎漪:“时候紧,脱了再说。”
挣了挣手腕,云折昂首:“你问话也不需求压着我的。”
看了眼已经紧闭的房门,太师夫人咬牙,只得命人去筹办,顺带拉走了还在发楞的女儿。
太师夫人刚站起家,云折手中折扇还未合拢,手臂一紧,便直直地被人拉走。
而被拖入“内室”的太子妃,云折被抵在门框边上,看着身前比他高了一个头的人,捏紧了手中的扇子。
既已拜了宗祠,除了这位亲爹,原主在这府中可没有甚么亲人了。
“绿罗,去拿凉茶。”
“当真。”绿罗强自平静。
云霄瞳孔收缩,惊得满头大汗。
云霄顺水推舟:“既然娘娘不舍家中亲人,与你母亲一起说说话吧。”
他眸子转动,起家在正堂中心跪下,声似忐忑:“请太子殿下明示。”
“换衣服。”
云折褪了那身烦琐的太子妃宫装, 换了简便简练的男人劲装,雪色交领内缎, 外罩蓝色锦袍,白金扣冠,只腰间羊脂玉串成的腰环和鸿鹄玉佩,明示着他高贵不成忽视的皇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