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迟暮垂着眼悄悄靠坐在床上,中间桌上放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药,听到动静迟暮抬眼向我望来,有力的翻开被子一副要下地的模样,看模样是想下来向我施礼驱逐。
我看了下本身的手背,再看向迟暮有些血肉恍惚的手指,拧紧了眉:“先措置他的。”
“回公主话,暮爷已经醒了,药已经煎好送了来,但是……暮爷让小的先将药放在桌上。”小厮有些害怕而谨慎的一一答复,声音越说越小,“稀饭小明已经去厨房拿了。”小明是另一个派来服侍迟暮的小厮。
归去的马车缓缓驶动,小果坐在我劈面的位置当真为迟暮告急措置动手指上的伤,他弹曲时过分投入施力,指腹的皮肤已经被磨破,再加上前面琴弦绷断时割到,伤口很深。
在我内心这没甚么,但在这个三六九等、尊卑品级分化严明的封建皇权期间生长起来的他看来,倒是极其热诚之事。
低头看着怀里晕畴昔的人儿,巴掌大的小脸仿佛变得更小,本就削尖的下巴更加纤细,白若冬雪的肌肤覆着一层如冰的透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悄悄不安的颤抖着,脆弱得如同瓷娃娃,仿佛悄悄一碰就会碎。
“别动。”我沉声号令,快步朝迟暮走去。
迟暮清冷的眼眸迷蒙,没有聚焦,还是自顾自的弹着。
“放在那边可行?”
迟暮愣愣看着琴,有些不敢置信,悠悠抬眼望着我,清冷的眼眸中闪着丝丝冲动、高兴与迷惑。
迟暮看着我眨了下眼,清冷的眼眸中似闪过一丝羞赧,悄悄垂下眼去,我将琴递给小果,小果将琴放到当初拿走时所放的位置,床劈面的软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