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晓得你是个好孩子,又刚烈,必不会如何亏损……但,毕竟那安国舅好色成性,是街知巷闻的,你同他同一房间,说出去……未免有人说三道四的,且现在那安国舅只说是你勾引他在先,我虽不信,却只碍于他拉扯着你不放,被他缠着,毕竟不像话。且他说,倘若不给他一个交代,便要将此事闹到皇上跟前去,云天谢府的名声,不容玷辱分毫,且是在这类事情上……唉,倘若你是谢府正妻,那安国舅自不敢如此无礼,但现在……月娘,固然不得以,但我也只能忍痛如此,我心中便想息事宁人,就从那安国舅所说,送你与他……”
月娥也是一惊,心头百转千回,一时无言。
东炎听了这话,便跪地,说道:“母亲容禀,敬安虽有错,却也是因我羁系不力之故,是以我不敢替他讨情,只叫母亲,把这五十藤棍,分二十给我,不然恐他受不住。”
月娥本闭着眼,被敬安抱住之时才展开,却见敬安咬着牙忍痛,额头模糊可见汗意,月娥颤声说道:“侯爷……”敬安偏冲她一笑,说道:“无事,实在一点也不疼,你、放心罢。”
谢夫人转头看向东炎,淡淡说道:“你想如何,莫不是也要替他讨情?”东炎说道:“孩儿如何敢。”谢夫人说道:“这还罢了,我觉得我生的两个,都是不懂事的,倘若你也跟他普通,我也没甚么希冀,自甚么都不必再说,就本身去祠堂,一头撞死在列祖列宗之前,却也洁净。”
敬安虽跪着,仍昂首,说道:“母亲,就闹到皇上面前去又有何妨?莫非我们理亏么?须是那安国舅亏理在前的。”
小葵关了窗户,月娥回身坐了,内里小丫头接了人,从速出去回,说道:“娘子,夫人那边相请娘子畴昔。”
中间下人便欲来带敬安,谢东炎见状,仓猝起家,说道:“既然如此,请母亲恩准,让我亲身脱手,执里伎俩。”
谢夫人闻言,身子微抖,气的变了面色,说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孝子!不管那安国舅是何罪恶,只应叫他托付有司措置便是,怎容得你暗里动拳脚?现在只因你这骄横放肆,脱手在先,――就算你有非常理,也只剩下三分,你还敢多话?”
月娥闻言,便仓猝自敬安怀中挣出来,双膝一跪,也跪在地上,说道:“夫人,我愿去国舅府!请勿惩罚侯爷。”敬安转头瞪她,说道:“你敢!”月娥咬一咬唇,颤声说道:“你是笨伯么,打上这么多,你果然就半死了!到时候我……”敬安亦小声说道:“这些算甚么,你未免太藐视我,连这些儿也挺不畴昔,我妄为你的夫君。”
敬安仓猝说道:“母亲,大哥向来举止端庄,毫无失礼之处,何况本日幸亏他及时劝止,不然那安国舅已被我打死,为何却无功反而有过?母亲要惩罚,只对我一个就是了。”
满厅上世人,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月娥眼泪滚滚,一时无言。
谢夫人听到这里,才又冷冷说道:“我觉得你是脂油蒙了心,胡涂到底了,没想竟另有三分民气!既然如此,就带他去!”
月娥心跳手抖,从速将册页合上,略将剩下的几本翻了翻,却见仍旧如此,就从速仍做一叠放在中间。
正小哈出去,不断摇尾,身上落了一层的雪,看来亮晶晶的,月娥看了便问道:“内里雪还下着?”小葵说道:“已经小了很多,只地上厚厚一层,本是要叫婆子来扫的,怕轰动娘子昼寝,就先没动。”
而谢夫人说罢,看了看月娥,又看谢敬安,见他急着开口,才渐渐地说道:“我方才说的话,莫非是不作数的么?”眼睛向那持家法之人一瞥,那人点头说道:“小人服从。”又说道:“二公子,获咎了!”中间两人上前,将敬安的外裳解了向下一剥,只暴露薄弱底衣,那执里伎俩之人手中的藤棍木高高举起,向着敬安的背上,用力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