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大惊,说道:“大哥,你何罪之有,别折杀我,快先起来发言。”东炎说道:“你且听我说。”
释念战战兢兢,说道:“两位公子请饶命……小人,小人本是香叶寺的和尚,晦善禅师是小僧的师父,不料他……他有那等采补的异术,一日说要带小僧去见世面,便将小僧带到了白衣庵旧地,谁知,那边……有个仙颜的女子,要同小僧交-合,小僧捱不过,就同她一度东风……厥后,那女子一月便来三两次,小僧偶尔会去巴结。”
主持向前,望着敬安,说道:“谢施主,请节哀顺变。”
东炎说道:“你们都下去罢。”连周大一起,中间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
敬安那眼瞪得一眨不眨,眼圈儿一抹的赤色模糊闪现。
那丫环便点了点头,婆子点头。东炎想了想,便把人叫来,先将那婆子跟和尚带出去,才问那丫环,说道,说道:“你说,你们不是去白衣庵歇着么,如何竟逃了出去?昨早晨那火又是如何烧起来的?”
东炎说道:“甚么女鬼!”释念说道:“定然是女鬼,不然师父跟女施主怎会死了?那女鬼没有身子,没有眼睛,一张脸很白,很美,却很可骇,小僧吓坏了……必然是女鬼……”说着,喃喃不休,又哭个不断,竟如疯颠之状。
婆子说道:“昨夜奴婢早就睡了,半夜肚子疼,就起家出去,不料见内里火光闪闪,奴婢吓了一跳,晓得失火了,便尽管往外跑。幸而得了命。”
敬安看了东炎一眼,东炎已经规复如常,两兄弟并排坐着,东炎望着地上三人,目光转了几转,说道:“你们两个,是府内之人?”
东炎置若罔闻,跑向那灰烬当中,便是同时,敬安也昂首,一张脸已被冻得变了色,双眼更是同沉沉寒冰类似。面前,东炎跑进那尚未烧完的火场以内,盘桓流连,左顾右盼,刹时,如失了灵魂的幽魂,浪荡此中,莫知所终。
敬安被周大扶着,便向前去,叫道:“大哥!”内里东炎仿佛没听到,左顾右盼找不到甚么,忽地冲着沉沉烟烬燃烧之处,大声叫道:“娘亲!娘亲……”
周大无言。东炎上前,站在敬安身边,茫然说道:“这里……如何了?”敬安不答。东炎望了望,身子微晃,迈步向前走去,周大呼道:“至公子!你做甚么?”
敬安眨了眨眼,周大见敬安略见复苏,便说道:“侯爷,至公子他……”敬安转头,却见东炎在那屋宇灰烬丛中不断驰驱来去,神采惶急,似哭非哭。
敬安同东炎回到谢府,命人将那丫环婆子,并和尚带了出去,望地上一推。
现在,敬安的侍从说道:“侯爷,从四周捉了这丫环跟婆子两人,正欲逃窜。”敬安转头,见两人再跟前,垂着头瑟瑟颤栗。
敬安一怔,见状便惊得跳起来,说道:“大哥!你干甚么。”敬安冲向前去,要将东炎扶起来。
东炎伸手握住敬安手臂,跪着不动,双眸悄悄望着他,说道:“别扶,我、我是……要向你请罪的。”
丫环说道:“实在昨早晨,奴婢都不知是如何回事,本来入夜以后,奴婢便去睡下了,睡了半晌,感觉内里有响动,奴婢便出去看究竟,却见……却见……却见是姚娘子出来,不知为何,浑身是血,模样看起来,实在可骇……”
敬安说道:“那昨日夫人带去的那小我,她如何了?”婆子说道:“昨日那小我,她竟聪明,事前跑了,只不过又被那和尚捉了返来,厥后……听闻是那和尚想要玩弄她,……详细奴婢便不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