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这么稀里胡涂地被塞上花轿,到了丞相府,又稀里胡涂地和身边这个浑身都披发着阴冷之气的第一奸臣,成了婚。
“咻——”
半晌,看得姜琳琅头皮都发麻了,才凉凉隧道一句,“将脸洗洁净!”
容珏见她手里的匕首,想到她贴身藏着这利器,不由眯了眯眼角。
本就昳侬素净,再一身大红的新郎服,更是倒置众生。
当喜婆宏亮地宣布婚礼结束时,姜琳琅才恍忽回神,垂眸呆呆看了眼本技艺里那根红绸,顺着红绸,可见另一头白净骨玉般的大手,微微牵着另一端红绸。
“那还真是——荣、幸、呐!”咬牙切齿以后,认命地穿上衣裳。
躺下,洞房花烛夜……只要花烛,和床上的新郎,地上的新娘。
在她板滞之际,容珏却忽而冷嗤一声,唇角勾起的弧度分外魅人,眼底倒是明晃晃的嘲弄。
“甚么?”姜琳琅一噎,便不大乐意,“容珏,我好歹是郡主——再说,我大病初愈,睡地上如何行?归正你也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的,分房不恰好……”
她脸一红,被气的,张嘴便怼归去,“我如何丑了?!”
不知过了多久,容珏快速展开眼,屋内只要床边的红烛还在燃烧,窗前一片暗淡,他的一双眼,却亮若白天。
反观容珏,他侧躺着,眼睛泠泠地盯着姜琳琅的后脑勺,暗淡不明。
微勾了下唇角,“你在内心骂我。”
面色僵了僵,姜琳琅本想唤小桥出去,但或人闲闲地开口一句“我不喜好女人近身”,大有你叫人出去我就杀了的意义,便作罢。
忽而面前一亮,一只骨节清楚的玉手重持着喜秤将盖头挑落,绣着鸳鸯的喜帕悠悠落地,喜床两侧喜烛闪烁,室内静到呼吸可闻。
喜婆瞪着眼,非常吃惊,“这,这……”
“婆婆,您先出去看看大人甚么时候回吧,这儿有我就够了。”小桥见了,忙支走喜婆。
冷静看了眼独占一张床的某位大佬,姜琳琅干巴巴地问了句,“阿谁,我,我睡哪啊?”
没多久,容珏推开门,眼风微扫,立在一侧的小桥便觉后颈一凉,恍忽间便已经跪下,面色微白。
“想置身事外?不巧,现在,你也是刺杀的工具。”
冷静收了匕首,姜琳琅本能地要持续躺下睡,却被身后悉索似穿衣声以后的阴冷男声吓得止了行动——
容珏手指微顿,黑瞳悄悄朝她看来,眼角微微翘起,“我准了么?”
“甚么人?”
“……”
然背工指轻移,状若施恩般,指了指床前的空中,“睡地上。”
003大婚,夜乱
声线冷而阴柔,带着凉薄与不容置喙。
“我就……洗!”姜琳琅本能地要犟嘴,但对上容珏的冷眼,就气短,喉头哽了哽,到嘴边的“不”字吞归去,认怂地去了耳房洗漱。
“……”
小桥侧眸看了眼端坐在床上的姜琳琅,眼底微划过担忧,但不敢违逆容珏,垂首恭敬地退出去。
“礼成,送入洞房!”
新婚夜,新郎比新娘子还要美就算了,竟然这么毒舌地讽刺新娘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