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眉眼微垂,那双眸子里仿佛透出一种沉沉的光:“你莫非忘了,当年定国公府也是因军功被册封,我传闻那位奉家的公子虽说读书不太行,但非论武功还是兵法策画都可圈可点,且我方才离宫之时,陛下还口谕,让他拜扈老将军为师。”
这倒是,柳氏这么一提示,柳太傅就想起那同时抓了印章的一对孩子,遐想起方才走畴昔的那两个还没有膝盖高的小豆丁,清楚个子最矮,却恰好有种让人不能忽视的气势。
柳氏笑道:“巧了,让我们子骥欺负不成反摔一跤的,就是小叔家的孩子。”
“奉家毕竟是陛下母族,虽说当年不知因何事触怒先帝,乃至于将爵位连降两等,但这些年奉家一向循分守己,且当年过继给定国公的那孩子也长大了,陛下秉孝,先定国公与太后娘娘一母同胞,他想要关照一二很普通。”
柳太傅还未说话,柳氏已经毫不包涵回绝了:“不可,你在这住一天我都老了十岁,你多住几天,我不得未老先衰?”
“归正姑姑你脸上敷了那么厚的粉,老不老也看不出来的。”
柳太傅作为长辈,遵循礼节,他上门来,府里靠近些的长辈都要去跟他存候的,只是威国公府的男丁们都出征了,女眷不好伶仃相见,柳氏便只带着几个孩子畴昔。
元嘉这才将目光移到了两个孩子身上,她也不晓得为甚么,第一眼瞥见这两个孩子就有一种莫名的熟谙感,乃至于向来不爱与人寒暄的她乃至会破天荒请了个不熟谙的妇人出去。
陶氏这才完整放了心。
元嘉微微一笑:“冒昧请了夫人出去,还望您不要见怪。”
陶氏抱着孩子就要给元嘉长公主下跪施礼,却被对方禁止了。
顾清宁的确叹为观止,也不知他往袖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她这无所谓的态度临时安抚了陶氏,比及柳子骥洗了澡换了衣裳出来, 同顾泽浩站在一起, 白白净净活像两个招财孺子。柳氏已经请了大夫过来,肯定两人没有受伤, 才放他们出去玩。
的确,因为先帝疗摄生息的政策,近几年又风调雨顺,大周国泰民安,非常承平。也就南边海疆另有些小打小闹,想要建功,便只要西北的外族还能一战,若天子想要汲引母族,军功是最好的挑选,能立军功的处所,想都不消想。
柳太傅司空见惯普通:“叫亲家见笑了。”
前面半截话柳氏没有说出口,但柳太傅也懂了,他挑了挑眉:“军功。”
顾清姝见状,站起来叉着腰道:“宁姐儿是女孩子,才不跟你们玩这类脏兮兮的游戏呢!是不是,宁姐儿?”
说到这个,柳氏只得将先前的事情都奉告了柳太傅,柳太傅听完,一点都不心疼孙子,还哈哈一笑:“就该这小子吃点苦头,免得同你那小叔普通不知天高地厚,让人操心。”柳太傅明显对顾永翰当年的行动刻骨铭心,这么多年都没健忘。
顾清宁不接, 他仿佛有点绝望,又从袖子里取出几颗琉璃珠子:“你不逗猫,那我们来打珠子吧!”说着就蹲在地上给他们表示弄法。
元嘉柔声道:“这位夫人不必多礼,请坐吧。”
元嘉见她太严峻,便只是随便说一些话题,聊了一会以后,陶氏发明她并不像是谎言中那般冷酷,反而脾气很好,心也垂垂放了下来。
院子里, 顾清芷正带着弟弟mm一起在逗那只小猫,顾清薇和顾清姝蹲在中间叽叽喳喳的,偶尔伸手去摸一下小猫,顾清芷则是完整实施了一个大姐姐的职责,只是在一旁看顾她们。顾清宁对此没有太大兴趣, 便只是和顾泽慕站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