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这么远,你如何看出不像的?”
特地放慢语速的墨白说完,却见对方满脸懵态,又见喜喜眨巴着眼看本身,他皱眉:“为甚么这么看我?”
喜喜见他问得当真,不是用心在问,还莫名了半晌,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我们住人家的处所,还要靠他们庇护,当然得伸谢,何况他还是被你打伤的。”
哎呀,此人的心肠的确是冷得跟冰川普通。发誓要将他暖化的喜喜捏了捏他的胳膊,耐烦隧道:“这不是奉迎……嗯,这么说吧,你现在是寨主了对吧?那他们就是你的部下。你换个身份想想,如果这里是墨城,你是城主,他们是白保护他们,你会如何做?还会感觉是奉迎吗?”
“睡。”墨白在床边正襟端坐,见她往里挪,说道,“我寝室梁。”
刚从城主失势,转眼就变成山大王,喜喜感觉江湖传播着的一句话能够改成――跟着熊猫有肉吃。
惯坏了?她还真敢说。墨白想,这大抵就是用惯了宝剑,再用钝剑,就用不惯了。这些事,他反倒不如她看得通透。
喜喜说道:“当然不熟谙。”
“……”墨白一顿,屋外的布谷鸟叫声传入屋内,突破了这对峙的氛围。
第十六章
穿过一线天,又行数十丈路,人声开端喧闹,是盗窟住民。
“那你为甚么这么体贴他?”
喜喜眨眼,然后就见壁垒成风,转眼已经呈现在那群山贼当中,他一掌拍出,直接将那为首的人震开。火把高抛,被苗条的手稳稳接住,映得身影斜长,如同冰脸阎王。
墨白想了想,转头问躲在他身后的人:“你要不要做压寨夫人?”
被挡住了脸的喜喜各式不肯地嘀咕一声:“不说就不说,也不消这么卤莽吧。我就算再如何不像女人,可也是个女人。”
喜喜恍然:“有事理。”
墨白眸染冷酷:“他先要伤我们,我才脱手,夺了他的寨主之位。并且就算他脱手暗害,我也并不放在眼里,底子不必这么奉迎他们。”
“你的伤如何样了?”
“刚才那安排布兵的事,明早我去跟他说吧。”
来者穿着并不但鲜,搭配实在奇特,粗布的衣衫却配着绸缎长裤,绸缎上衣又配着粗布短裤,不伦不类,显得有些风趣。他拿刀的手上戴有玉扳指,但手却很粗糙。
墨白闻声,不由看她。等那山贼出去,便问道:“你熟谙他?”
说他呆也不是,说他笨更不是,只是太不懂情面油滑,果然是被墨城庇护得太好,磨出了锋利棱角,少了几分情面味。
喜喜抹了一把盗汗――她总对他横眉冷对,能活到现在真的太不轻易了。
“我叹又不能好好吃你豆腐。”
那边数十支火把开端往这边渐渐挪动,模糊另有兵器碰撞声。喜喜不由得抓紧墨白的胳膊,屏气瞧看。
喜喜差点咬他一口:“你竟然想把我卖了去做压寨夫人,咬你。”
“就去别的处所。”
墨白身形不动,鹄立盯着。跨过山涧,间隔拉近,那火把的光芒将来者身影映照得一清二楚。
墨白微合双眼:“一日没结婚,就一日不是伉俪,你的名声就一日都不能废弛。”
已成寨主的墨白淡定如常,想让喜喜过来,谁想一转头,却见她也挣扎跪地,趴地高呼:“寨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他气势逼人,一掌就把寨主拍得满地打滚,看得众山贼又惊又怕又不甘心。他们叫唤着不敢上前,又不敢逃脱。有胆小的大喝一声壮胆,拿着火把做兵器,朝墨白脑袋砸来。
但是……她想了想,大抵在他眼里,那些事底子就不是毁名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