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意外联手[第3页/共5页]

绮雯呆呆望着他，已经有点猜到了事情厥后的走向，心底有酸楚一点点地浮了上来。

天子将目光空洞地投向远处，并没透暴露甚么悲苦神采，仍在淡淡笑着：“我想不通，这么多年了，实在我一向也没想通，好歹她来与我直说她不肯意呢。我与她也算是朝夕相处了近两年，从没吵架过她，也没在她面前吵架过别人，我不过是平素面冷寡言了些，怎就会令她感觉那么可骇，那么不成理喻，竟然……宁肯一死，都不肯对我说一句至心话。怎至于，源瑢就是她心目中的神明，我就是她眼中的妖怪呢？”

天子唇边的笑意深了些许，迟愣半晌, 还是没有持续, 只收紧手臂, 将她轻拢在怀里呆了一会儿便作罢了。

天子看得一惊：“你这是如何了？”

“遵还是例，藩王是该比及二十弱冠，起码在都城结婚以后，才去就藩的。我却十五岁就出发去了关中，外人都觉得，是因为那年父皇追封了源瑢生母为继后，给了源瑢嫡子身份，我心胸不忿才会出走，实际上，那不过是个偶合罢了。”

天子吸了口气，说得有几分慨然：“他想争皇位，有情可原，可他不该明知我对你的情意，还来胶葛你。幸亏迄今为止，他的作为都是令你我越走越近，没让我们生出嫌隙来。不过他怕是也不会适可而止……归正现在独一令我对他称得上愤恨的事，就是他对你有所肖想！”

天子啼笑皆非，心下也是打动万分，将她拉来怀里，抚着她的头发和顺劝道：“好了好了，他们都没长眼，只要你长了就好。哭甚么呢？原觉得你这么烈的性子不会是爱哭的人呢，想不到这才几天畴昔，都见你哭了好几次了。”

“当时也未多想，我便去将此事与母后说了。我可贵有事主动去求母后，母后听后却还讥我说，这么小的一件事，也值得我那么怵怵探探、端庄八百地跑来求她。我本身莫不开直接去对银儿说，母后便差了身边的女史替我传了话。想来，也只会是些公事公办的话，转告她说我看中了她，要她今后好好奉养我之类，不至于有何过分言语。只想不到，那天我归去今后，竟再也没见着银儿……”

“没有，我没恨过他。”天子淡然点头，“如何，你不信？”

他紧紧握了绮雯的手，“这些天我不时悔怨，如果当时对峙己见，没有娶她该多好？现在倒是既迟误了她，也委曲了你。倘若我一向没有娶妻担搁至今，父母亲必然心急如焚，到时我想如何汲引你，他们都只会尽力支撑。有了他们发话，统统就都好办了很多，再不必计算你的身份。”

唉，真的是青涩啊。绮雯松了口气同时, 也不由绝望, 悄悄舔了舔嘴唇。实在有点猎奇，平常大户的公子哥大多是十四五岁就有了通房丫环呢,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皇子, 莫非真会一个女人都没碰过？

绮雯眼睛睁得大大的，完整不能了解：“但是，既生瑜何生亮啊，您就没想过世上如果没有过他这小我，那些好处天生就是您的？”

玉轮已经升至中天，庞大粉白, 天幕好似一袭墨蓝色的织锦缎，被月华染上一层光芒, 空寂又幽远。

“你必然很想问我，为何一向没有娶妻。”天子却没理睬她的震惊，直接代入了下一个话题，也确切立时吸引了绮雯的重视。

玄月的十五罢了, 不是甚么特别日子，而言及至此, 两人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明天是他该去看望皇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