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尾巴上的骨刺也“唰”的立起来,在瓷砖上“呲——”地划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她买的是最贵的豪华鱼缸,花了近一千元,传闻还是防弹玻璃做的,从几米高空摔下去都不会坏掉。缸体大抵有一米长,半米深,边沿是磨砂过的。店家还送了一些珊瑚石,一些用透明袋子装起来的新鲜海藻,除此以外,另有一个庞大的玻璃盖子。
这个东西看上去很年幼,上半身长得和人类身材有八分类似。柳嘉重视到它有一张未脱稚气的,带着异种特性的面孔。
她见这野性实足的小家伙吓得一个激灵,鲤鱼打挺状地支起家子嗷嗷地要咬她,手疾眼快地丢了一片鱼干扔进它大开的嘴巴里。
柳嘉还是没能打通报警电话。
这里的洗涤用品很齐备。柳嘉把盖子翻开,把珊瑚石给捞出来,然后将污水给倒进马桶里。已经变成黑褐色的海藻顺着水旋咕噜咕噜转走了。
它生的标致,一身绿油油的龟毛。平时蹲在水里的时候,那一堆毛就在水里闲逛来闲逛去。
潮湿的,带着一点点暖和。
沉淀一个月的鱼缸气味并不好闻,柳嘉把沐浴露倒了一些下去,又掺了大半缸净水,拿起刷子死命刷了起来。
这个鱼缸里的海藻是淡粉色的,在鱼缸里沉浮不定,看上去像是一个活着的植物。
她冷冷看着阿谁生物张大口尖叫着,它的声音仿佛能够震碎氛围般,她几近能够用肉眼瞥见空间的波纹震惊。
微凉。还带着海盐的气味。
柳嘉近乎痴迷地盯着他乌黑色的尾巴,那上面的椭圆鳞片整齐有序,在清澈的水里就像是星星跌落在他的尾巴上似的。他的骨刺也很标致,乳红色,锋利锋利,充满力量与美。
她觑了一眼它,哦不,此时应当称为“他”的人鱼——身量不过一米,尾巴占有了满身的大半,看上去小小一只,她的确用手便能够抱起来。
啪!
“小家伙,你叫甚么名字啊?”人鱼在温水的安抚下舒畅地垂下长长的睫毛,透明鱼鳃噗噗噗地扇动着。像是她小时候买的芭比娃娃。只不过他要比它更特别,更精美……也更标致些。
上楼时候,隔壁邻居见她满手泥土,还问了一句:“你如何满手都是土啊?”
人鱼的声音细幼清澈:“你能够叫我艾克。”他顿了顿,“你呢?”半眯着的眼完整展开,黑黢黢的瞳孔在看见面前一脸痴汉状盯着他尾巴尖的女人时,一刹时收缩!
小人鱼的手掌软软搭在她的手心上。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只看上去极其惊骇“怪姐姐”的小人鱼,在面对食品的引诱时,总无能脆利落地放弃本身的统统防备。
再一摸脊背,涔涔的都是盗汗。
接着,它又极其谨慎翼翼地昂首看她:“你能奉告我,这里是那里吗?”
他把手掌靠在她的手臂上。
它全部鱼身都生硬住了。直挺挺地就要往前面仰去。
……
“你是从我家的鱼缸里爬出来的,对吗?”她指了指一旁的鱼缸。
邻居此时还没有睡,支楞着脑袋肮脏地站在门口,扣问她有甚么事。
房间里有关那只乌龟的陈迹就只剩下一堆乌龟饲料,和一个用来给它戏水的洗手盆。
柳嘉盯着这尾鱼,然后扬起唇:“你叫我甚么?”
“毛毛……”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有能够风险到她生命的生物,而此时她又是孤身一人住在公寓里……
1、一只人鱼...
……最后竟然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叽里咕噜地在水里吹了一会泡泡,然后说了明天的最后一句话:“我太累了,不能再和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