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爱不释手，但又一瞅被她这么一戳吓得泪包滚滚的小鱼崽子，还是停下了。
邻居一脸蒙圈地盯着她身上高贵的穿戴，愣愣地看着她进了屋子。
——绵柔清澈，但又不非常女气，就像是还未变声的小孩子似的。
他叽里咕噜地在水里吹了一会泡泡，然后说了明天的最后一句话：“我太累了，不能再和你说话了。”
见它出声，艾克立即转头不再和她发脾气，他支楞着脑袋，脸上的鳃欢畅地扇动着，收回一个锋利清越的声音，近似雏鸟吃食时的欢畅雀跃——
“……对，”人鱼浑圆的眼里印着她家浴缸上大丽花的影子，“是心神相通，就是把我的精力体，临时和你的连接在一起……”它顿了顿，“但我太小了，还不能保持太久。”
柳嘉的心一点点坠下来。
她呆呆地看着人鱼戳死那团海藻后，文雅斯文地把这团海藻扯开，像是吃鱿鱼丝一样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艾克摇摇脑袋，悄悄眨眼，长长的睫毛在水下旖旎缠绵着，他的鱼鳃矫捷地扇动着，像是在水中互换氛围。标致鱼尾巴像是猫咪睡觉时伸直般微微曲折绕在他的上半身。
“你的家应当不是这里吧？”柳嘉盯着它湿漉漉的像是水中藻荇般的睫毛，“从童话天下跑来的人鱼？”
柳嘉回绝：“妈，你别闹了，还是给你和家里的阿拉斯加、二哈凑一个雪橇三傻吧，我养不了大型犬，太闹了。”
她嗅了嗅指尖，又舔了舔。
他杵着指尖对着她，非常朴拙。
“我说，”她一边看着这个较着心大得不得了的人鱼欢畅地嚼着鱼干，一边考虑言语，“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她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候里并没有回到公寓，而是回到郊区的别墅里住了一段时候。刚好她的父母要她回家陪他们住一段时候，再加上表情懊丧的原因，她特地避开了这栋直接导致她家毛毛灭亡的居处。
毛毛是柳嘉十六岁那年从宠物店买返来的绿毛龟。
以是接下来她究竟该如何措置这个看上去和童话人鱼一个种族却不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东西？
活生生一个没有点的“？”。
他带着野性的精美面庞在她的诚心报歉下和顺下来，委曲和不高兴也尽数收了起来。
艾克的身子浸在水里，乌溜溜的眼睛在水下睁得圆滚滚的，他回应她的是一个圆圆的庞大泡泡。
柳嘉近乎痴迷地盯着他乌黑色的尾巴，那上面的椭圆鳞片整齐有序，在清澈的水里就像是星星跌落在他的尾巴上似的。他的骨刺也很标致，乳红色，锋利锋利，充满力量与美。
柳嘉和柳妈妈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挂了电话。她又接着开端洗鱼缸，把刷子拎起，捅进鱼缸里，却在一刹时被一个东西挡住行动。
柳嘉极其头疼地看着浴室里那尾短短的，还没她半人高的鱼，扭着尾巴，啪啪啪地拍着地板，脸上的神采一点点从惊骇变成了委曲。
柳嘉把浴室的灯关掉，悄悄拉上门，“那么明天我们再谈谈有关你的事。”
伴跟着哽咽声，柳嘉的脸完整黑下去。
并不是很懂他们之间的蜜汁交换［小s冷酷脸］
人鱼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他的浅蓝色长发在水里就像是盛开的莲花，咕噜咕噜的水泡从浴缸半满的水面冒出来。
人鱼的手臂被绑在身后，它的姿式不是很都雅，半仰着看她。柳嘉能清楚瞥见它黑黢黢的瞳孔，像是树上熟得过分的桑葚子。
房间里有关那只乌龟的陈迹就只剩下一堆乌龟饲料，和一个用来给它戏水的洗手盆。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